白天的時候,她明明還感受到了,孩子很有活力地踢風鈴的。

不過轉眼的時間,孩子說沒就沒了……

上官知行不懂,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就算風鈴撞到了肚子,也不可能這麼嚴重,孩子說停止呼吸就停止呼吸啊。

除非……風鈴肚子裡的孩子,本身就有問題,因為血緣。

所謂的活力,只是表面……

上官知行神經一跳,忽然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也像風鈴的孩子一樣,一開始都好好的,到了要出生的時候,就出問題?

思及此,上官知行的身體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

“手術前?”上官徹一震,總算明白,上官知行不對勁的原因了,“這次的事,是意外,和其他的事沒有任何關係。”

“……”上官知行沉默。

她也很想,將這件事歸成意外。

但是,事情太湊巧了,而且就發生在眼前,上官知行根本沒辦法那樣想。

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就會浮現手術檯上血淋淋的畫面,根本沒辦法不亂想……

上官徹將她攬進懷裡,低沉的聲音響在頭頂,安慰上官知行,也在努力地說服自己,“是意外,我們的孩子,不會那麼脆弱。”

“……”偎在上官徹的胸口,上官知行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只能默默地在心裡祈禱,事情真像上官徹所說的那樣,是意外。

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多,折騰了一個晚上,上官知行早就累了,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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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知行做了一個夢。

夢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濃得化不開的霧。

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身邊沒有一個人,只有她自己。

上官知行惶惶不安地在霧裡前行,風陰陰地吹過來,整個身體都是冰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吞噬她的身體溫度,心裡一股很強大的恐懼。

上官知行絞盡了腦汁,想知道心底那股恐懼從哪裡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恐懼什麼。

“上官徹?上官徹?”上官知行摸索著前進,一面叫著上官徹。

回應她的,是一陣陣空曠的迴音,沒有任何人在場。

上官知行心裡的恐懼越來越擴大,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終於忍受不住,跑了起來。

突然,腳下一崴,地面變成了流沙,她整個人陷了下去。

“啊——”上官知行大叫,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她越是掙扎,沙子就越往下陷,慢慢地淹沒身體,蓋到膝蓋了。

意識到這一點,上官知行不敢再掙扎了。

深深地吐納一番,讓自己冷靜下來,環視四周,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藉助著爬上來。

四周光禿禿的一片,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

上官知行皺眉,心底一股濃濃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