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新豁然抬頭,見鬼似的望著道一。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他的神情表明了一切。

在場的眾人都為這個事實,感到膽寒。

“他們把人害死想做什麼?”中年郎中沒忍住撥出聲。

天知曉,這段時日,他眼睜睜看著兵災來臨,一個又一個熟悉陌生的面孔倒下,他身為醫者卻無能為力,跟著便是疫病來到,他們卻找不到任何原因,只能用藥硬吊著他們的性命。

以為瘟病是天災,他們再如何憤懣,也拿天沒有辦法。

可這一切的一切,今日有人告訴他,都是人為的嗎?

五字部害死人的最終目的,道一眼下有個模糊的猜測,為避免引起更多的恐怖,是以,並未完全告知這些人。

其實,她還有一層更深的顧慮,既然有一個奸細胡新,那便可能會有第二個,若是提前得知這些,難保不會做出其他的應對之策來。

“他們在東都被攔了下來,不會再有機會回來,而胡新,待我替濮陽縣的人解了毒,需要帶回東都,他的事需要告知秦王。”道一踢了一腳猛然瞪圓了眼的胡新。

“聽見秦王的訊息這般驚訝,”胡新的反應,令道一捕捉不一樣的東西,她觀察著對方的神情,試探道:“更準確來說,應當是聽見秦王還活著的訊息,才會如此驚訝吧。”

劉縣令等人倒抽一口涼氣,這是他們能聽到的事情嗎?

還有,胡新小小一個主簿,哪來的膽氣和本事害秦王?

哦,是‘五字部’給的。

胡新與他們的震驚不同,他沒想到道一能想到這麼久遠的事情上去,生怕洩露更多的事情,他都不敢再直接道一,只低頭企圖迴避著。

有些時候沉默,反而更能證明問題。

道一從他的反應中,窺見了更多的東西,“既然玃如他們受制於周方,換言之,‘五字部’從紫櫻的人頭開始,或者在更早之前,便計劃著怎麼害死秦王了。”

劉縣令等人恨自己沒有生出一雙翅膀,能夠飛速逃離這要命的牢房。

越是試探,越是心驚。

原以為原新只是放在濮陽,散播流言的人,沒想到他知曉的事情更多。

轉念一想,這樣才符合胡新的身份。

此人,定然是‘五字部’的訊息來源,否則他如何在短時間內,將流言散播得長安城人盡知,比‘五字部’旁的人知曉得更多,也屬常理。

或許,將此人帶回東都,能撬出更多有用的東西來。

道一打定了主意,同劉縣令道:“今晚的事,還請劉縣令閉口不談,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縣衙上下,還有牢裡的犯人,以及兩位郎中都做了保證。

雖然不能完全杜絕訊息傳出,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得到他們的保證後,道一終於說起了解毒的法子,“此毒與春生相似,需要的藥材也大多相同,只需要改一改其中幾味藥,最主要的是,解了這藥中的咒術。”

“藥裡有咒術?”中年郎中滿眼震驚,“藥裡如何能施放咒術,又是如何做到的?”

道一:“咒術便交給我,普通人無靈力,是沒辦法解除的,但藥材方面,我可以告訴你們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