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柳公子便請吧!”

應衡說著,順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柳宗丞隨自己到後面去。

待柳宗丞走遠後,應衡又轉頭對旁邊的手下吩咐道:“柳公子手下的小廝,全部將他們放回去吧!剩餘的人都在這裡等著我。”

聽了他的吩咐,應衡手下的親信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來,遂領命去辦事了。

應衡回過頭去,看了顧子卿一眼,便自顧自地緩步走向了後面,與柳宗丞談事去了。

等他們走後,應衡的手下們便立即動作了起來,將柳宗丞的小廝們全部都驅趕了出去。

待他們做完這一切後,卻忽然聽到廟內傳出來一陣慘叫聲。

眾人循聲望去,剛剛的那一陣慘叫聲,正是從應衡和柳宗丞的方向傳來的。

正在他們疑惑之時,卻只見應衡緩步從後面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手下,提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柳宗丞。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甚是驚訝,也很疑惑,明明剛剛他們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何才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柳宗丞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而且應衡的態度也與之前派若兩人了!

應衡帶領著他們走到眾人的中間,而後揮了揮手,命令屬下把柳宗丞丟到了地上,隨即轉過身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陰冷的笑來。

“柳公子,你還真以為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本殿下會相信嗎?”應衡嗤笑一聲,“本殿下在邊關數年,別的能耐沒有,但是這識人的本領,倒是比一般的人要強許多的。”

“我只要看你一眼,便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人,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是半分都不相信的。”

柳宗丞綿軟無力的蟄伏在地上,剛剛被應衡他們打傷的地方隱隱作痛,讓他忍不住一陣又一陣地抽氣。

先前他跟著應衡走進後面,原本是以為應衡要拉攏於他,而後對付四皇子呢!

那成想他剛剛離了眾人的視線,便被事先埋伏在那裡的人,一下子按到了地上,隨即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最後為了給他長記性,應衡還命人砍掉了他的小指,讓他此生都成為一個殘缺之人。

本來他以為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足可以讓應衡相信於他,保住這條性命,可是如今看來,卻是自己輕敵了,應衡並沒有那麼好糊弄。

如今他也不祈求任何事情,只要應衡開恩,放他離開這裡,就已經燒高香了。

想到這裡,柳宗丞強忍著疼痛,拖著殘缺的身子,一點一點的爬到應衡的腳邊,抱著他的腿乞求道:“皇孫殿下,小人之前所說的話,沒有半句虛言,你要相信我呀!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應衡低頭看向他抱著自己的手,甚是嫌惡地將自己的腿抽了出來,而後一腳踏在了柳宗丞的手上,不顧他的慘叫,兀自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嘴硬,不說實話。”

柳宗丞的手被應衡踩在腳底下,一瞬間額頭便冒出了冷汗,不住地求饒道:“求求你了,皇孫殿下,放過我吧!我剛剛的確是在說謊,您大人有大量,便不要同小人計較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身體上的折磨與疼痛,使柳宗丞徹底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憑著身體最本能的反應,嚮應衡求饒訴說。

“既然如此,你便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再同我說一說,若是說得好,我就將你放了,饒過你的一條性命。”應衡斜睨著他道。

一聽這話,柳宗丞連連點頭,而後忍著疼痛,緩緩開口說道:“綁架顧子卿的這件事情,是我與柳煙靈一同策劃的。”

“這幫人也是我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顧子卿綁去,而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殺掉,以報之前的仇恨。”

應衡聽了他的話,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雖然柳宗丞所說的這些句話,全都沒有實現,可是應衡現在聽到,卻還是一陣後怕。

他很難想象,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趕過去,顧子卿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那麼此時此刻,是不是自己已經見不到她了呢?

思及此,應衡不禁抬起頭來,看向顧子卿所在的方向,而後者此時也是一臉慘白的看著自己,不難發現之前的事情對於顧子卿來說,也一定是很恐怖的。

“這件事情除了你和柳煙靈,四皇子有沒有參與?”應衡收回目光後,開口問道。

與此同時,腳的力度又重了幾分,柳宗丞的臉立即隨著他的動作,變得扭曲了起來,慘叫了幾聲之後,他這才平復了心緒,而後顫抖著說道。

“我這邊完全是柳煙靈過來同我說的,至於背後有沒有四皇子給她支招,那我就不知道了,皇孫殿下,我說的都是實話,就請你饒過我的這一條性命吧!”

聽了他的話後,應衡抬起頭來,向破廟的外面看了看,如今已經接近傍晚,金色的陽光從破敗的窗戶打了進來,照在應衡陰沉的臉上,使他晦暗不明的眸子,又增添了一抹神秘之色。

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應衡遂移開了自己的腳,然後冷著聲音道:“今日我就饒過你的一條性命,不過我警告你,日後不要再打顧子卿的主意,否則我定然不會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快滾吧!”

“是是是,多謝皇孫殿下不殺之恩!”

聽到他的話後,柳宗丞如臨大赦,趕忙撐著身體,爬了起來,而後捂著受傷的手,一瘸一拐的跑出了破廟,速度之快,彷彿被狼攆了一般。

應衡的這一做法,又讓廟內的眾人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是何用意?

顧子卿也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向應衡,她覺得今日的應衡實在是太過反常了,做事顛三倒四,對待柳宗丞的態度,也是一時一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穩重。

應衡並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低頭擦了擦被柳宗丞弄髒的衣角後,直起身來,向為首的那個莽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