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話落下,應顥臉色離開了書院。這一幕被剛要進書院的顧子卿看到,她忙上前問候陳畫有沒有事。

陳畫氣性不小,起的雙眉倒豎鬍子險些歪了。

顧子卿摸著他的脊背順氣:“先生……七皇子說得話無需在意,他手段通天也不敢對當朝命臣下手。”

“而且師哥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陳畫自然不是擔心這些,他氣歪的鬍子順了順斜眼看著顧子卿:“我是氣那七皇子竟敢當著眾人的面在我書院前作威作福。”

“剛開張,多不吉利。”

顧子卿噗嗤一笑,說著:“你呀還真是頑童一枚,光想著書院了,也不想想師哥。”

“七皇子不過是說了兩句狠話,當真以為京城是他七皇子的天下了。還有殿下在,他不敢做太大的動靜。”

陳畫還是很會洞悉朝廷的,話音落下,他沉著目色準備站起去拿些普洱茶給顧子卿倒些。

今日風和日麗,是開春最好的時節。

書院外站著一個身影,顧子卿忙去招呼以為是賓客。沒想是一個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他摸著鬍鬚看了眼顧子卿:“你就是陳畫新收的徒弟?”

顧子卿臉色微頓,看向陳畫。陳畫在看到男子時,手上的動作忙的頓住:“蘇尚書。”

這便是那個曾經害陳畫於此的蘇尚書,顧子卿眸子有些瞭然,她扭臉看著蘇尚書打量。面前這人相貌平平,絡腮鬍滿臉過於粗獷。

穿著硃紅色的官帽,頭戴官帽看樣子是剛從官場下來。他眼高八斗,鼻樑微挺厚唇白齒,看起有些憨厚。

只那眼眸過於精明,在粗獷的外貌裡顯得極其不違和。顧子卿盯著男子打量許久,屆時陳畫淡淡道:“來找陳某有何事?”

“無事便還是離開書院,這裡不歡迎官吏。”

顧子卿看著陳畫,深知陳畫不是不歡迎官吏,只是不歡迎面前的蘇尚書。蘇尚書好似看不到一樣,親和笑著:“不想先生對我有如此大的意見。”

“那些事情,是蘇某做事不太體面,日後定不會再如此了。”

顧子卿暗暗笑著,不體面還敢來書院看來是根本就不知道錯。她瞥了眼蘇尚書,冷冷道:“先生都不想回憶當年的事情。”

“你還有意冒犯,到底出於什麼心思。不會又是為了仕途,來冒犯先生的吧!”

蘇尚書有些尷尬,聽出她話裡的歧義淡淡道:“其實蘇某來是想問問先生要不要離開京城。”

這話像是警鐘重重敲擊了陳畫,陳畫眸子黑了,站著不知如何言語。

顧子卿臉色也不好,這個蘇尚書曾經害的陳畫落入現在這田地。現在還有臉來趕先生走,顧子卿想到自己好言相勸陳畫那麼多日子,才把人請到京城。

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看著蘇尚書:“大人貴人多忘事,當年先生是因為你才被趕出京城,現在又讓先生再次離開京城。”

“你當先生是你手中隨意指摘的玩物嗎?”

蘇尚書微微作揖,說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