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內人潮洶湧,顧子卿和陳畫去往了一家木材鋪,鋪子裡通常會定製一些具有觀賞性耽誤椅子,顧子卿讓那老闆做了一個多人可乘坐的矮椅。

陳畫有些不解,問道:“書院裡的椅子不可用嗎?為何要做這些矮椅。”

顧子卿摸著光滑的木料,答道:“一般來看書的仲伯都要休息下來靜靜看書,我發現書院內連個能坐的椅子都沒有。”

“除了你的椅子,其餘全是硬蒲團,那倒不如讓木匠做些矮椅,雖然其貌不揚但實用性確很強。”

她說著,轉而看向另一木椅:“這些木椅的結構很軟,矮椅便可讓賓客端坐看書,若能安排什麼讀書會,自然也是最好的。”

話落,顧子卿看向了陳畫。陳畫覺得有道理,便掏出文錢讓木匠快速做好。

從另一家鋪子週轉至別家,顧長安和陳畫走遍了集市。兩人有些累了,突地看見鬧市上一匹駿馬急速駛過。

正巧一位嗷嗷啼哭的小孩在馬前走過,他彎腰似是要拾起撥浪鼓。顧子卿發覺不妙,快速衝到馬前抱著孩子滾落一旁。

小孩仍在哭著,周圍的百姓看著不由分說咒罵起那騎駿馬的男子。

陳畫緩緩走來,他看了眼顧子卿:“沒事吧?”

顧子卿拍著身上灰塵慢慢站起,除了手上擦破了皮,她倒沒什麼大礙。顧子卿看向孩童,孩童牙牙學語也不哭了,拽著顧子卿的手笑。

她低頭笑了笑,頭頂傳來一道聲音:“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擋本少爺的路!”

說話的人口氣極大,氣焰很是囂張。顧子卿微瞥了眼那人,沐浴光下她看見了真容。是一個青年俊子,並不算得一個好相貌。

濃眉闊臉,嘴唇有些許厚,這樣看下,這位就是傳聞的蘇賀了。

顧子卿知道蘇賀要糾纏不休,帶著嬰童欲要離去。被顧子卿冷漠,蘇賀驀然抬起了馬鞭狠朝顧子卿抬去:“你算什麼東西,竟敢無視本少爺。”

“這不是蘇賀嗎?”

“他怎麼出現在集市了?”

“還不是最近買了一匹烈馬,想著來集市要買馬具,被撞上的這二位還真是倒黴。”

“人都說蘇賀脾氣火爆,看來兩位怕是很難離開了。”

聽著路過的人嘈雜的話語,顧子卿平淡無波瀾,看了眼蘇賀:“在下是顧家的顧子卿,不知道蘇少爺還請讓我們離開?”

“想走?”

蘇賀撐著燦陽奪目的眉眼,痞笑:“本少爺絕不會讓你們兩個擾我雅緻的人輕易離開的!”

顧子卿:“……”

明明是他當街騎馬破壞集市的秩序,反而倒打一耙成了他們的不是。顧子卿臉色如墨,冷聲道:“蘇少爺要明白,今日是你當街騎駿馬差點撞死這嬰童,我出手才免除了這一災禍。我沒有讓蘇少爺感謝亦是最好,還請蘇少爺不要得寸進尺。”

顧子卿長篇大論讓沒讀書的蘇賀有些懵逼,他遲疑地看向駿馬下的小廝:“她說了什麼?”

小廝追著馬已經滿頭大汗,他擦著汗道:“意思是讓少爺道歉。”

道歉?

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