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便要離開驛館,你要抓緊時間了。”應衡一臉嚴肅道。

顧子卿冷哼了聲,這個雲居先生和錦瑟聯合起來欺負她,她倒是不想繼續在好言相勸了。不如就讓應衡把他綁了才好。

於是道:“雲居先生的事情,殿下還是把他五花大綁捆到京城,我如今是沒辦法讓他走了。”

“那死老頭,根深蒂固簡直就是老古董。”

話剛落,應衡就被宋慄叫走了。離開顧子卿的寢屋,應衡看了眼走進的宋慄問:“什麼事情?”

“殿下,那些跟著七皇子的親隨一夜全不見了。”宋慄淡淡道。

這層事情應衡早有預料,當初在應顥身邊安插眼線,就被發現了。現在他已經會更加小心謹慎,那些跟著他離開七皇子的親隨多半都死了。

應顥這人手段陰狠毒辣,對人多半都是如此。他這樣想著,沉下了眸色深深道:“派幾個死侍拖住七皇子。”

“無論是什麼辦法,不要讓他早一步先我們進京。”

宋慄又道:“七皇子離開為何沒有帶走周鋮縉,這裡面有些貓膩。”

這件事應衡也想過,他本以為是應顥讓周鋮縉在他身邊盯梢,可週鋮縉始終沒什麼動靜。於此一想,他瞥了眼顧子卿的院子。

周鋮縉多半是為了顧子卿,他垂下眼簾輕而易舉地露出冷色。冷色褪出,連宋慄都感覺到了空氣驟然變冷。

他覺得有些微妙,沒問便離開了。

應衡也去了顧子卿所說的雲居先生的別院,走到雲居先生門前,正好看到雲居先生手持書院喃喃自語說著些什麼。

好像有一句是孫子兵法裡的欲擒故縱。

雲居先生說這些做什麼?不會因為顧子卿老糾纏著他,才想用孫子兵法和顧子卿鬥智鬥勇。

這個雲居先生倒不如傳聞那般,像個長不大的老頑童。

應衡收下了視線沒再看去,雲居先生突地抬起臉,正好看見應衡問:“你又是誰?不會是被那丫頭叫來勸我回京的吧!”

他負著手,笑了笑沒說話。

雲居先生輕哼一聲,俏皮地放下書本,翹著二郎腿道:“陳某斷不會因為那丫頭幾句話就去京城的。”

“就算是找來皇上都無用,你呀別再想這些了,何不找個頂替我的先生。”

應衡轉移話題,故意不提這件事:“本殿下並非因為這件事來找你,本殿下是想來找先生聊天的。”

聊天?

張畫十分嫌棄道:“聊什麼天,陳某還要研究兵法,無事速速走了別叨擾我。”

應衡見他不吃軟的,報出身份:“本殿下是京城皇子的皇孫,應衡。你當真不和本殿下聊天?”

陳畫莫名其妙看著他:“應顥求我見他都沒用,你還是他侄子,覺得陳某會因此害怕嗎?”

本來陳畫覺得可笑,誰知應衡抱胸微微看了他一眼:“如果雲居先生不願和朕聊天,那便不要怪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