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馬車長吁一聲,緩緩停下,他抬臉意識回到了府上,正要下馬車,遠遠跑來的小童子連滾帶爬的跑來道:“殿下!樓家村的村長有急事非要找殿下……”

應衡微皺了下眉,重新鑽回了馬車內,他看了眼手裡的賬本若有所思,此時有人找他必定是和樓家村木材被調換的事情有關。

這個村長……有些可疑。

就這樣,應衡很快被載到了樓家村,那村長等候多時,站在燦陽下徘徊不前,看到了應衡趕忙上前。

“殿下,宋總督如何了?可沒出什麼要緊的大事吧!”村長一臉殷切地看著應衡。

應衡不語,村長見狀立馬跪在地上,溝壑不平的臉上抹了兩把眼淚,哽咽道:“殿下,此事非小的所願。”

“小的不過是鬼迷心竅了,被那狗娃子水三迷惑了,才瞞著宋總督不告知木料有疑的事情。”

他輕地拈起了柳暗花明的笑容,村長被他這笑嚇得後脖子發涼,加快了磕頭央求的速度:“求殿下看在小的迷途知返,饒了小的吧。”

“那筆封口費小的也會交公,那水三忒不是人了,幹這種勾當搭上了宋總督,要不是這幾日日日難眠,小的良心過不去,也不會來找殿下……”

應衡輕拂了袖子,淡聲打斷:“好了,不必說了。”

村長以為應衡這態度是要把他送到官府,本想著開口緩和一下事態,誰知那應衡笑容又上揚了一個角度,十分的明媚。

應衡本苦惱著怎麼把賬本呈上去,畢竟他一人不好開口,皇上難以信服,沒想樓家村的村長自己送上門來,這差事交與他當是可靠。

他重重地拍了拍村長的肩膀:“正巧我有一事需要你來做。”

“什麼事?”村長屈下腰貼耳道。

應衡附耳細聲幾句後,村長猶豫一番欣然應下了,兩人商量好後分道離開,而一個黑影忽閃幾下後,朝著四皇子那邊去。

“聽我們的人說,應衡那邊剛和村長見了面,這事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吧!”柳宗丞心虛地走上前道。

周鋮縉冷笑了聲,嘲諷不減:“一個村長都能把柳公子嚇成這樣!”

“你……”柳宗丞氣得臉色通紅,一字也辨不出來。

四皇子正氣定神閒的喝著茶,捎帶著些懶散,他散漫地喝了口茶,吞吐一些濁氣後,輕瞥了眼柳宗丞。

柳宗丞頓時縮在了一旁,一語不發。

周鋮縉笑容更加肆無忌憚,為一時得意道:“柳公子,那村長不敢舉發我們的,除非他不想活命了,而且……樓家村命懸一線,他還要求著我們呢!”

“也不能這麼說,有些人還是得防著。”四皇子淡淡的吹了口茶上的熱氣。

周鋮縉來了興致,問道:“那依照您的意思,是要對村長動手?我看那應衡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只要宋慄被拘束幾天,到時候他還是要靠向我們這邊的。”

“依我看,那村長犯不著動手。”

四皇子遲疑地看了眼周鋮縉,思來想去後慢慢放下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