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暗了又明,顧子卿覺得奇怪沒多在意。秦知意看著女兒許久未見,總覺得她長大了很多。

她惆悵道:“那周鋮縉待你不好,你萬不能忍氣吞聲。那周鋮縉半路又帶回一個憐人,分明就是在羞辱你。”

“你若不想吃苦,跟母親說母親給你做主,和那周鋮縉和離。”

顧子卿感動,但還是道:“母親……這些事情還是長久計議吧!那周鋮縉雖是個混蛋,但我還要利用他來幫顧家。”

“你放心,女兒不是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不會輕易就被周鋮縉傷害的。”

“我覺得還是不妥,顧家需要你爹爹就好。你一個女子本該柔柔弱弱地待在丈夫身下,怎麼能扛起護顧家的擔子。”秦知意蹙眉斥責。

顧子卿笑了起來,捲起簾色:“可是爹爹也需要卿卿長大,卿卿也相當爹爹的靠山啊!”

聽到這番話,秦知意低聲啜泣。想到卿卿這麼懂事,自己作為父母沒半點本事護住女兒還讓她在水深火熱中生活。

不禁覺得愧疚。

顧子卿擦拭著秦知意臉頰上的淚水,輕輕道:“顧家會越來越好的,我也會和周鋮縉和離的。”

“母親不用擔憂。”

秦知意點頭,拿著絹帕擦完眼淚看著顧子卿:“你日後要是忍不下去了,就回顧家。我和你爹護你一輩子,就算無人娶你,顧家也是你的家。”

顧子卿心內一暖,如搗蒜一般點頭。

兩人徹夜長談後,秦知意就回了自己房內。顧子卿正欲要躺進塌裡熟睡,聽到門外的動靜。

顧子卿透過窗子看到明月下一人影站在樹上,顧子卿警惕起來,只見那人影從窗子裡進來一把壓在顧子卿身上。

“卿卿……”

聽著熟悉的男聲,顧子卿透過幽暗的燭火看清那黑影的面容。竟是應衡,他身上似乎在滴汗。

汗漬也落在自己的臉頰上,顧子卿摸了摸臉頰,拈起眸望應衡:“你怎麼了?”

應衡倒在顧子卿身上,喘著粗氣道:“無礙,就是有點累……”

累?顧子卿忙翻過應衡的身子,發現他身上淌著血。血液順著臂膀慢慢流到她的身上,顧子卿看著這麼一灘血跡有些慌亂。

“怎麼回事!”

那旁地應衡已經昏沉了下去,顧子卿也沒再耽擱把應衡抬到床上。她忙去吩咐下人,很久後下人急匆匆趕來。

請完大夫,給應衡查探一番發現應衡中了毒箭。

現在毒已經遍佈全身,顧子卿有些著急問大夫如何才能解毒。大夫只說需要上等的小銀花,可解藥難尋。

如果這法子行不通,只能使用心頭血來解毒。

想到這些,顧子卿二話沒說就要拿自己的血來解應衡的毒。秦知意和顧容湛很不同意,勸著顧子卿。

經過一番談論後,顧容湛讓小廝去準備小銀花,讓她莫要太過急切。

看著病榻上應衡的睡容,她緊握著應衡的手心裡誠摯的願望應衡沒事。應衡似乎聽到了,眼皮翻動。

他虛弱地看著顧子卿,顧子卿一夜未眠,眼底出現了青苔。

兩兩相望,應衡摸著顧子卿的臉蛋:“你怎麼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