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子卿的叫喊聲,應衡這才回過神來,而後講述起整件事情的過程。

“我與宋粟是在路上遇到你的,當時你身受重傷,已經昏迷過去了,所以我們便將你送來了鶴之堂,讓路大夫幫你醫治。”

“原來是這樣啊!”顧子卿低聲喃喃道。

她只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跑到了一輛馬車前求救,剩下的事情便全都不記得了。

應衡點了點頭,復又問道:“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與我分別之時,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實在是太不想回憶,昨日見到顧子卿之後的場景了。

不知為何?應衡馳騁沙場這麼多年,什麼樣的血腥場面都見過,卻唯獨對於昨日顧子卿渾身是血的樣子,心有餘悸。

聽了他的話,顧子卿側頭慢慢地回憶了起來,“昨日傍晚,我與殿下告別之後,便坐著馬車往回走,卻在經過一個小巷的時候,突然從裡面湧出幾名黑衣人。”

“然後直奔著我的馬車而來,不由分說地便想取我的性命,我是尋了個空檔,才逃出來的,最後還是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殿下的馬車前。”

聽到她如此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應衡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顧子卿所說的尋了個空檔逃出來,未免太過輕鬆了些。

僅僅是看著她渾身的傷,便知道昨日是有多麼的兇險,顧子卿能從那幫黑衣人的手裡逃出來,也定然是拼盡了全力的。

原本護駕所受的傷便沒好,如今卻又添了新傷,恐怕顧子卿又要養上好一陣子了。

不過所幸昨日遇到那樣的危險,顧子卿依舊活生生的躺在這裡,不然應衡的心,定然是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

如果昨日不是他約顧子卿出來,又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應衡越想越覺得自責,臉上盡是歉意。

顧子卿窩在他的懷裡,抬頭看著應衡臉上的表情,便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

遂開口安慰道:“殿下,不要多想,昨日的那些人很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就算昨日你不約我出去,那麼改日他們也會來找我的。”

聽到她的話,應衡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而後開口問道:“昨日,你坐著馬車回去,按理來說,身邊是有人的,但我卻並沒有看到那個車伕啊?”

如果昨日顧子卿出門的時候,帶的人多一些,那麼可能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不過說起來,有那個車伕在,估計也是能擋一下的,再不濟還能叫人呢!

而且若是在發現黑衣人的時候,那名車伕便架著馬車逃走,也許黑衣人就不會追上他們,顧子卿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聽他提起那個車伕,顧子卿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然後癟了癟嘴道:“你不提那個車伕還好,一提起他,我就甚是生氣。”

“怎麼了?”應衡不明所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