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馬匪的目的(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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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誰把褲衩套在老子頭上了。”
初晨,到處瀰漫著酒氣的幽靜小院裡傳來一陣哀嚎,接著,就聽到小院裡傳來一陣瓦罐破碎的乒乓聲響,丁零當啷的碰撞聲好似在演著雜耍。
循著嘈亂的聲音望去,只見一頭黑白相間的驢子跌跌撞撞的搖晃著身形,撞碎大堆的空酒罈,接著,又從碩大的腦袋上薅下來一個白花花的褲衩,老驢滿臉晦氣,像吃了一個死孩子一樣,連忙將其丟到一旁,呲著一口大牙罵罵咧咧道。
“嗝”
一個酒嗝把江小七從睡夢中喚醒,揉搓著惺忪睡眼,江小七掙扎著從滿地狼藉的破酒罈堆中爬出來,踉蹌著站起身子,只覺腦海中傳來一陣昏沉。瞥了一眼不遠處滿腦子黑線的老驢,江小七有些心虛的連忙扭過頭去,晃晃悠悠的向小屋走去。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
嘎吱一聲關閉房門,江小七揹著藥簍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十二年的幽靜小院,打量著這裡熟悉的一切,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心中帶著幾分沉重。
“走了走了,以後強大了想啥時候回來都行。”
悠哉悠哉的晃著身子,老驢支稜著耳朵先一步向村外跑去,歡快的身形像是脫韁的野驢,嗷嚎著盡情舒展它的破鑼嗓子,陽光灑在它順滑的皮毛上暖洋洋的。
“是啊,沒有保護他們的力量回來也沒用。”
老驢的話落在江小七耳畔,讓他臉色一怔,在心中如此呢喃著。昨日發生的一切讓他認清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沒有法度,沒有約束,強者為尊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理。沒有人會在乎一個弱者的憐憫,只有站在高處的人才會擁有話語權。
......
“驢哥,你這酒品真不咋地,喝多了跟個潑婦一樣罵街。”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驢啊。你瞅瞅給老子這一拳懟的,完全是在下死手啊。”
寬闊的馬路上,一人一驢並肩行走著,言語中互相嫌棄,腦海中各自回憶著昨晚醉酒後發生的一切。
言畢,老驢昂著碩大的腦袋湊到江小七跟前,抬起一隻前蹄指著自己臃腫的眼眶,罵罵咧咧的衝江小七這般叫囂道。
“肯定是驢哥你記錯了。”
聽到老驢質問的言語,江小七有些心虛的一笑,連忙甩鍋,這件事他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若當真應了下來,這頭驢子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還有今兒早上醒來時,它腦袋上套著的白花花的褲衩。
終歸是少年心性,熱血來得快去的也快,昨夜還沉浸在孤獨的絕望中,心中被仇恨所充斥。眼下,經過一晚的思籌,江小七心中也逐漸明白石老人說的話,在他沒有強大起來之前,所有的仇恨只能掩埋在心底,他現在所能做的,只有儘可能提升自己的力量,讓自己在這亂世中生存下去。
一人一驢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行走在寬闊的馬路上,從家長裡短,雞毛蒜皮聊到天下局勢,群雄割據,那副高談闊論的架勢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對搭檔是什麼隱世的高人。
“滾開,別擋了老子的去路。”
就在兩人聊得起勁時,馬路中央突然多出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行進著,身上穿著一樣的服飾,雖然被衣衫掩蓋,但還是能夠隱約看到其中鼓脹的筋肉,這群人身上大都瀰漫著一股狠辣的匪氣,讓人生畏。
為首者人高馬大,滿是橫肉的臉上充斥著傲慢,此時那大漢,正揚著手中長鞭對馬路中央的江小七如此呼呵道。
“這群人跟昨天的馬匪應該是一夥的。”
瞧著馬路中央浩蕩而來的車隊,江小七眉頭一皺,衝著身旁的老驢低聲說道,同時的,一抹強烈的厭惡感從心底油然而生。對於這些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馬匪,他實在生不出好感,他本不是弒殺之人,但這些人都有取死之道。想到這裡,江小七作勢就要上前,卻被一旁老驢伸出的蹄子攔了下來。
“你聽,那些蒙著黑布的馬車裡是不是有小孩的哭聲。”
把江小七欲要上前的身形攔下,老驢仰起臉,衝著車隊後邊那些包裹黑布的馬車努了努嘴,沉聲開口道。
聞言,江小七神情一怔,目光向不遠處的車隊瞧去。頓時,一抹驚奇的光芒從他眼底閃過,老驢不說他倒未曾注意,在佇列中央行進的三架馬車都被蒙上了黑布,周圍被一群馬匪環繞著。耳朵向前,隱約能夠聽到其中細微的啼哭聲。
“難道這些馬匪是在搶孩子?”
見此情形,江小七心中閃過一抹不解,故意壓低聲音,對一旁支稜著耳朵傾聽的老驢開口問到。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伸出蹄子把江小七扒拉到一邊,老驢咧著嘴在他耳邊嘀咕道,黝黑的大臉上滿是賤笑,瞧它這架勢,心裡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哼”
讓開道路,馬匪的車隊在江小七身前緩緩駛過,為首者神情桀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便驅趕著馬車緩緩離去,不知在向何處進發。
“瞅瞅那小子的賤樣,真像把他頭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