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主大人。”

望著天際間那道金光環繞的偉岸身影,遠處山巔而立的漠北,臉上頓時掠過一抹擔憂,目光緊盯著老皇主嘴角那抹黑色血跡,心緒沉重的驚撥出聲,想要閃身上前,卻被一旁的老驢探出的蹄子抓住了。

見狀。漠北忍不住回頭凝視,目光滿含不解的將身後的老驢望著,無聲的詢問道。

“人在落寞時,所要的,不過是一個面子罷了。”

“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你是老皇主,希望別人看到如今這幅悽慘的晚年景象嗎?”

望著身前漠北投來的驚疑目光,老驢旋即鬆開了探出的蹄子,大眼凝視著天際那道偉岸身影,悠悠一嘆,對面前的漠北如此勸阻道。

聞言,漠北臉上流露的焦急神色頓時一怔,瞳孔中瀰漫的擔憂神色漸漸渙散,木訥的轉過身去,再度望向天際間那道偉岸身影。

是啊,如果換做是自己,希望別人看到自己晚年時這份落寞,孤寂身影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可是老皇主大人他......”

雖然漠北心中非常贊同老驢剛剛那番話,但曾經那個威壓一代人蓋世皇主,如今只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而已,看到他嘴角觸目驚心的黑色血跡,漠北還是難掩心中的那份憂心之情。

“一代絕世皇主,如今卻要在這大獄中泯滅,的確是一種遺憾。”

“只可嘆歲月不饒人,不知那位曾經勝過人皇的絕世天驕,如今是否還活在這世上。”

老驢十分明白漠北心中的那份憂心跟可憐,但這就是現實,無論你曾經光彩如何奪目,威壓了同代多少人,但在歲月面前,都沒有任何辦法,除卻傳說中那超脫凡世,心中信仰的神靈外,有誰可以與世長存,與世界同朽。

曾經,那位的光芒綻放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沒人能夠掩其光華,縱然是眼前這位無上的老皇主,也曾輸其半招,只可惜,如今的那位,已經隨著開陽聖地的泯滅消匿了蹤跡。

現在,只怕記得那個人的,也沒有多少了,且就算那位還活在人世,估計也會像眼前的這位老皇主一樣,行將朽木,垂垂老矣了。

“哈哈,老夫早就說過,行將朽木之人,如今還能夠多少餘威尚存。”

“老皇主,屬於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天際間,老皇主身形踉蹌,嘴角噴灑黑紅血跡時,就聽一道的狠厲笑聲從遠處傳來,目光落下之際,就見一道挺拔的身影驟然掠出,手中持著一柄龍頭長槍,目光陰翳的望著老皇主光芒愈發暗淡的身影,不加掩飾的嘲弄出聲。

來人正是此前被轟飛出去的雪衣親王,只不過此時的他,身形略顯狼狽,一襲華服在剛剛滌盪的浩瀚餘波中,被撕得粉碎,胸膛上,有一道深可及骨的醒目血痕,白骨茬子森森。

那道血痕中,瀰漫著一股斑駁的金色光華,有霸道的力量在其中瀰漫,阻止傷痕修復。

儘管如此,雪衣親王最終響徹的大笑依舊暢快無比,因為眼前的一幕正預示著,這位曾經的蓋世皇主,已經瀕臨死境,距離腐朽入土已經不遠了。

“放心,就算朕已行將朽木,收拾你這種廢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抬手拭去嘴角的黑紅血跡,老皇主挺了挺彎曲的腰桿,目光如炬,盡顯威嚴的將率先掠來的雪衣親王望著,臉上沒有半分神情波動,肅穆的臉龐上,充斥的只有諷刺與漠視。

若是在他血氣鼎盛時期,莫說雪衣親王五人,縱然是當朝皇主,也無法撼動他絲毫,彼時的老皇主風光無限,威壓舉世天驕。

怎奈如今晚年,體內血氣枯敗,就算是強行榨取體內精血,以蓋世修為逆轉時光,也無法回到鼎盛時期的十之一二,歲月不饒人,縱然曾經屹立於武道之巔又如何,終歸都要化為一黃土,與此世間泯滅。

“哼,以你如今體內殘存的精血,又能撐過幾個回合?”

聽著老皇主嘲諷的漠視言語,雪衣親王冷哼一聲,完全不信他的那番話語,手中所持的金色長槍光芒大盛,瀰漫著凜冽兇威,陣陣龍吟響徹間,滌盪出一種可怕寒芒。

“老皇主大人,如今你已是行將朽木,不如停息干戈,將雪龍皇罡的修煉方式交與我等,好讓您老人家安然的迴歸皇陵。”

雪衣親王話音落下後,就見遠處那道深邃的黝黑大坑中,陸續掠出四道身影,與雪衣親王並肩而立,話音落下後,就聽雪衣親王身旁的那道蒼老身影含笑開口,目光帶著幾分陰翳道。

“如果你們有那個本事,雪龍皇罡,朕,雙手奉上。”

聽著對面天際間蒼老身影的含笑言語,老皇主神色漠然,龍行虎步的上前逼近,威嚴開口,身上九條金龍交織纏繞,浩大的威壓遮蓋了整片蒼穹,絢爛的金光彷彿照亮了整座大獄十六層。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今天,我們五人便親自領教一下,老皇主的雪龍皇罡到底有何獨到之處。”

聽著老皇主絲毫不留情面的言語,雪衣親王終於不再掩飾眸中殺意,同樣上前一步,身上浩瀚的靈力豁然綻放,抵禦著迎面而來的霸道威壓,旋即,漠然開口,言語間並沒有多少對老皇主的敬畏。

修為達到他們這般境地,根本就不怕老皇主會自爆,進而震碎魂海,導致雪龍皇罡的修煉秘法失傳,諸如雪月皇朝這般超然勢力,手中掌握著特殊秘法,雖然的方式很殘忍,卻能夠從逝者破碎的魂海中,搜尋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

如此秘法算是解答了漠北心中的困惑,雪月皇朝想要的,並非老皇主這個人,而是他魂海中記載的雪龍皇罡的修煉方法,至於這位曾經風采攝人的皇主死活,在他們眼裡,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