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黑暗籠罩的刑罰場中,江小七眸中射出兩道血紅色光華後,瞳孔間瀰漫的煞氣便已消散而去。

隨後,就見江小七目光微轉,把視線落在雷格山巔衝他揮手的老驢,旋即,便是見江小七袖袍一揮,金光灑落後,一道浩瀚的光束陡然凝實,直接把老驢籠罩了進去,抖手間就把它帶到了殺伐氣濃郁的刑罰場中。

吃完飯就掀桌子這種活,老驢幹起來心中可是毫無壓力,抬起蹄子就把身旁的江小七扒拉到了一邊,呲著一口潔白的大牙,就往一旁的古樸小燈間湊去,兩隻黝黑的大蹄子來回摩挲。

那一雙渾圓的大眼,泛著賊兮兮的光澤,搭配上它一臉壞笑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副坑蒙拐騙的神棍架勢,盯著面前的古樸小燈,彷彿看到了什麼驚為天人的美女一樣,兩眼放光。

“嗡嗡”

被老驢那賊兮兮的目光注視著,古樸小燈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燈芯中搖曳的小火苗漸漸縮小,都快要熄滅了。

隨後,就見那盞古樸小燈在虛空間徐徐飄蕩,搖曳著小火苗,向一旁沐浴金光的江小七靠攏過去,那般舉動,就像碰到怪蜀黍的小女孩,怯怯的。

見狀,江小七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副啞然笑意,緩緩伸出右手,將那盞靠攏過來的古樸小燈託在手裡,隨後,又是抬手抵住了老驢湊過來的黝黑大臉。

“小子,你快跟它說說,也幫老夫把身體的枷鎖開啟,掙脫束縛。”

抬手扒拉開江小七抵住腦袋的大手,老驢人立而起,滿臉堆笑的跟江小七套著近乎,哈拉著舌頭甩飛大片唾沫星子,拉不住的向一旁那古樸小燈湊去。

“枷鎖?你一個驢子身上會有什麼枷鎖?”

被老驢臃腫的身子推搡著,江小七輕啐幾口,吐出嘴裡的毛髮,扭過腦袋將身後的老驢望著,面帶幾分疑惑的出聲詢問道。

“你先別管這個了,你就跟它說說,把老夫身上的枷鎖解開,不然一會兒都該熄滅了。”

沒有回答江小七的問題,老驢直立著身子,將兩隻碩大的蹄子搭在江小七的肩頭,湊著大腦袋在他耳朵邊上不停地吹氣,唾沫星子噴了江小七一臉。

見狀,江小七忍不住扭頭,用老驢身上順滑的毛髮擦除掉臉上沾染的唾沫星子,腦門上隨即浮現出一縷黑線,有些嫌棄。

雖然心中想要謾罵上老驢幾句,但江小七瞧著老驢臉上湧現的急切神情,還是將這種情緒按捺了下來,笑著將目光投向手中託著的古樸小燈,將老驢的那般意願轉述了過去。

“嗡嗡”

江小七話音落下後,就見他手中所持的古樸小燈,發出一陣嗡鳴聲響,燈芯間搖曳的火苗比剛剛放大了些,彷彿同意了江小七的言語轉述。

“嘿嘿”

雖然老驢看不懂小燈的那般表述,但它從江小七臉上湧現的神情中,還是得到了答案,當即便是呲著一口大牙嘿嘿笑了起來,再一次過河拆橋,把江小七扒拉到了一邊,舔著大臉向面前的古樸小燈湊去。

“額滴個娘來,這麼疼。”

“嗷嗚”

老驢準備好後,江小七面前沉浮的古樸小燈,光芒輕輕搖曳,火苗跳動間,一縷細如纖絲的毫芒便是散落在了老驢身上,緊接著,方圓幾十裡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老驢殺豬般的悽慘叫聲。

與江小七那種刮骨般痛徹心扉的感覺不同,此刻的老驢,感覺像是有什麼人在撕扯它身上的毛髮,一把一把的從身上薅下來,那種疼痛感斷斷續續,導致的結果,自然就是老驢殺豬般的叫聲一頓一頓的。

“好詭異的氣息,驢哥身上怎麼存在這般枷鎖。”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江小七猛地抬起雙手,將自己的耳朵堵住,順著纖細毫芒照耀的方向望去,頓時,他就看到了老驢臃腫身軀上環繞的血色脈絡,那種詭異的波動看的江小七眼皮直跳,忍不住面色凝重的低聲呢喃道。

順著江小七的目光望去,可以看到,古樸小燈的光芒映照下,老驢的身上也在此刻湧現出斑駁的血色脈絡,散發著讓人心神悸動的詭異波動。

不過與江小七身上掙脫的枷鎖不同,眼下,老驢臃腫的身軀上,只縱橫交錯著兩道血色痕跡,橫豎交叉著,遍佈了它肥碩的身體,將它臃腫身軀的線條清晰的勾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