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書高這才聽出了主題,看著丁二苗問道:“二苗哥,這傢伙說有辦法對付大蛤蟆,你聽到了沒有?”

丁二苗沉吟不語。

心裡卻在思忖,這書生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有什麼神通對付妖神?而且,自己剛才得罪他了,現在向他問計,他一定會裝逼,讓自己給他賠禮。

那自己的面子怎麼辦?

想到這裡,丁二苗決定激將法試上一試,看看書生什麼反應。

“拉倒吧……”丁二苗放下酒杯,指著梁良說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就他那樣子,細胳膊細腿的,有什麼神通去鬥妖神?”

“我說給你出謀劃策,沒有說我去鬥他。”梁良神色慍怒,道:“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君不見,一代名相趙普,半部論語治天下?”

“治天下那不是你我操心的事。現在說的是制住妖神。”丁二苗出言相激,冷笑道:“我今天就看看,你有什麼奇謀妙計。估計你出的一定是餿主意,讓我去給那妖怪賠禮道歉,換來平安,對也不對?哼哼……”

說罷,丁二苗一道指決打出,解了書生的禁制,讓他可以在板房裡自由活動。

啪的一聲響,書生展開摺扇,徐徐搖動,輕蔑地看著丁二苗,說道:“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見義不為,無勇也。書生一身傲骨,豈是諂媚之徒,無勇之輩?又怎麼會叫你去向妖神屈服?”

“牛逼!”萬書高一豎大拇指。

“牛逼就不敢當。”書生得意非常,搖頭晃腦地說道:“子曰,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對付五通邪神,還必須仁智勇兼備,才能取勝。”

丁二苗嘿嘿冷笑,抬手道:“願聽高論,願聽高論,說吧。”

書生果然上當,躊躇滿志地道:“五通蛙神,本是蛙王成精,身死之後,又畜魂不散,興風作浪蠱惑人心,而封土神。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它還是個大蛤蟆。”

丁二苗翻了一個白眼,冷冷地道:“廢話。”

“怎麼是廢話?我在從根本上分析,好找出取勝之道。”梁良不服。

李偉年在一邊也聽得著急,道:“梁先生,你到底什麼取勝之道,你趕緊說呀!”

大概是李偉年的這句梁先生,讓梁良很受用。

他得意地一笑:“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想要除去蛙神,還要找到它的天敵。清河鄉,處於山城西北吧?丁先生師出茅山,怎麼不知道五行相剋的道理?”

說到此處,書生啪地一合折扇,指著南方說道:“南火克西金,蛙神的剋星,就在南方!”

這個酸秀才,越是讓他開門見山,他越是廢話連天!

丁二苗幾乎氣到內傷,但是也不好發作。他摸著下巴故作沉思,然後又作恍然大悟狀,拍案而起,道:“莫非你說的,就是大慈大悲南海觀世音菩薩?”

萬書高撲哧一笑,道:“我看還是請孫猴子或者二郎神靠譜一些,或者豬八戒也行,一耙子下去,保管了事。”

“無知。”書生梁良瞪了萬書高一眼,教訓道:“孫猴子在花果山,二郎神在灌江口,都不是南方。”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先說正事。說說南方到底是誰,可以控制妖神。”丁二苗趕緊打斷了關於各路神仙的籍貫問題,繼續追問下文。

書生又開啟摺扇,搖了幾搖,踱了幾步,才緩緩開口道:“我說的不是南海觀世音,而是巫玉河中的一條水蟒。蛇是青蛙的天敵,只要把五通神引到巫玉河,我讓那條快成精的水蟒助戰,一定可以幫助丁先生收服他!”

丁二苗吁了一口氣,無力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