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端起酒杯,敬了勞家老爺子一杯,又問道:“那您可知道,賀家堂屋的大梁下,為什麼要砌一個立柱?”

“那不是當時的大梁不結實嘛,所以賀兵擔心大梁斷裂,房子垮塌,所以就用柱子給它撐起來。”勞家老爺子不假思索地說道。

丁二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怎麼,這裡面有問題嗎?”勞士初擰著眉頭問道。

“你說呢?”丁二苗想了想,道:

“反正我是想不明白的。既然大梁有斷裂的風險,說明底下的四間平房,質量很差。既然質量很差,就不應該在上面再起一層。勞隊長,你以為如何?”

勞士初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不過我不明白,你怎麼會關心起賀家的房子的?難道,他家的房子有問題,容易招邪,所以家裡才發生悲劇的?”

“可以這麼說吧。”丁二苗點點頭,繼續吃菜喝酒。

知道兒子要討論案情,勞家老爺子簡單喝了兩杯酒,便離席而去,回自己房間休息。

見老爺子走了,丁二苗這才壓低聲音,對勞士初說道:“勞隊長,賀家的柱子下面,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勞士初問道。

“那下面,十之**……壓著一個死人!”丁二苗說道。

“啊?”勞士初猛吃一驚,差點握不住手裡的筷子。

不僅僅是勞士初,就連顧青藍和季瀟瀟也很吃驚。

家裡放著一個死人,想想也夠噁心的。上次在甘家祠堂,雖說抱柱七小鬼的屍骨,也被壓在柱子下,但那畢竟還是前面走廊的位置,不在室內。

而且,祠堂裡本來就是供奉牌位的地方,平時不住人。

良久,勞士初才擦了一把冷汗,道:“丁老弟,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會不會弄錯了?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人,賀兵,我還是比較瞭解的,老實巴交的一個莊稼人。”

“你不信就拉雞、拉……拉到。”丁二苗一挑眉,又道:“我問你,賀兵是不是會一些歪門邪道的法術什麼的?”

勞士初茫然搖頭,道:“沒聽說過。”

丁二苗想了想,揮手道:“你還是把老爺子請出來吧,我想了解一下賀兵的歷史。”

於是,勞家老爺子被再次請上桌。

“關於賀兵,其實也是苦命的孩子。”老爺子喝著茶,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道:

“他的爺爺,本是這裡有名的財主,後來家產充公,接受批鬥。一起被批鬥的,還有賀兵的母親。她的母親,卻是這方圓一帶的巫婆,會跳大神招亡魂什麼的。”

原來如此!丁二苗微微一笑,想必賀兵的邪法,是他母親留下來的。

“賀兵的母親是神婆?我怎麼不知道?”勞士初問道。

現在勞士初終於相信丁二苗的話了。老孃是神婆,兒子會一些歪門邪道的小法術,就不難理解。所以剛才丁二苗說,賀兵可能會法術。

他老子一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