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寢宮,蘇薊一路往花園溜達。

王城所在位置雖然是這片沙漠中最大的一處綠洲,可類似於花園這種奢飾品,也只有王族和一兩個超級貴族家裡能配備。

普通貴族家能養活幾盆綠植或者盆景,就很可以拿出去吹噓了。

看守喆莉的牢房,就在通往花園的路上。

遠遠的蘇薊就聽到牢房裡傳來一陣陣咒罵的聲音。

離得近了那聲音越發的清晰、刺耳。

“蘇薊你沒有做國王的資格,你就是我腳下卑賤的奴隸,啊~~,你們不許堵住我的嘴,嗚嗚嗚!”

隨著聲音消失,蘇薊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指甲被死死的攥進了掌心。

“真是一點不留神,你就能傷害自己,把手張開,我給你上藥。”

身後清冷的聲音略顯無奈。

蘇薊聽話的抬起手,露出深深的血印,任由江嫋走過來給他上藥。

只到他肩膀的嬌小的女孩,此時皺著眉,臉上寫滿“我不高興”四個大字。

“我不喜歡看你皺眉。”

鬼使神差般,他抬起手想撫平那皺起來的眉心,還沒觸到,江嫋就向後仰了仰頭。

“別亂動,不喜歡看我皺眉,你就少做這種自殘的事。”

她還是防備著自己。

“我比他差在哪?我才是真正的我,他不過是被我拋棄的膽小鬼而已。”

你為何不防備他?甚至,甚至還會那麼浪漫的一吻。

憑什麼!那個愚蠢的廢物有哪點好?

江嫋聽著腦中珠子發來的警報聲,冷靜的看向情緒過度激動的蘇薊,緩緩伸出雙手,準備捧住他的臉。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觸及到他的臉頰時,他同樣防備的將臉躲開,甚至還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

江嫋放下手,輕聲笑道:“你有資格說我嗎?防備的國王陛下!”

蘇薊躲開的一瞬間心裡也很慌,他完全是不自主的就做出了那樣的反應。

江嫋看著臉色不太好的男人,繼續扎心:“人與人之間是相互的,他信任我,我同樣回以信任,我從未騙過你,而你從未真正的完全信過我,就連我一開始告訴你們,我是為你而來的這句話,你到現在,也沒有相信,你依舊認為我懷有目的,不是嗎?”

隨著江嫋輕聲的詢問,蘇薊的臉色越發蒼白。

是的,她說的沒錯,他捨棄了愛、信任與單純,因為他要復仇,他要重新建立王族的地位,他不能再擁有那些美好的弱點。

可是他們都需要她啊,都想奔到她的身邊。

單純的他依戀拯救了自己的她,主人格的他更是對她動心,可他揹負的太過沉重,他過不去。

他們猶如囚徒與鐐銬,哪怕都想過河,卻無法改變鐐銬沉重的本質。

蘇薊慘白著一張臉,想到最後,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眼中一片荒蕪,他聽到自己嚴肅的對江嫋說:“這是我的事,你退下吧。”

而後再不敢看江嫋的表情,強裝鎮定的轉身,慌不擇路的走遠。

江嫋同樣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落荒而逃。

她也許把事情弄複雜了,其實她完全可以利用那一成氣運將時光改寫,世界意識做不到的事情,不見得她也做不到。

不過能省則省吧,已經95%了,不慌。

本著誠信服務的原則,江嫋當晚給蘇薊造了一個夢,將世界意識計劃中,他原本應該經歷的一輩子還原了出來。

國王與王族沒有被屠戮,聖人彌陀依舊慈善、溫和,他29歲順利繼承了王位,一生為國家貢獻,終生未娶,沒有子嗣,最後將王位傳給了他也沒有死掉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