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和竹確實在鄉下過了一段十分悠閒快樂的日子。

但是作為被追殺兩人組,也沒悠閒多久,佈置在院子四周的陷阱產生了動靜。很明顯,是有人追過來了,但是還沒下手,應該還在等時機。

兩人自然不會蠢到讓他們蹲到殺人的時機。

竹和傅挽連夜離開了小村子,但是這些人也沒多久就察覺了,立刻追了上來。

因為被追殺,兩人不敢暴露行蹤,大多數時間都挑的山野小路行走。即便如此,中間還是在山谷裡被追到,然後佈下陷阱圍堵了。

山裡的廕庇多,也利於這些人埋伏。

夜半時分暗器破空而來,竹猛地睜開眼,手裡的軟劍雪亮一閃而過,暗器便被格擋開。少年伸手想要拉傅挽,但是傅挽早已一躍而起,閃身靠在他身後,手中也握著軟鞭。

其餘人不敢直接暴露出來,所以不要錢似的甩暗器和飛鏢。

好在兩人輕功都是一絕,又把背後毫無保留地交給了彼此,四周而來的暗器並沒有發揮出什麼作用。也不過是一刻鐘間,兩人配合默契地虛晃一招,實則手裡暗器突出。

果然炸出了不少埋伏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出了下一步要做什麼。

傅挽手中軟鞭如蛇,刷拉一聲朝前一甩,眾人下意識避開脖子。誰料池翎今日的招式與往日不同,竟然中道改了鞭勢,唰地將所有人捆住。

派來殺池翎的也不是等閒之輩。

也不過是眨眼間,眾人合力便掙開了。

孰料這火光電石之間,少年手中的短匕首乾脆而利落,悄無聲息地從幾人身後抹過去。也不過是數息之間,少年身形快如鬼魅,剛剛還喜悅的人便死不瞑目地瞪著兩人。

傅挽唇邊泛出一點笑意,手裡軟鞭靈活得過分,幾下子便將剩下的幾人從草叢中撈出來。

兩人繼續配合,還沒一會兒,所有人都死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滿地的屍體,鮮血淋漓如血河。傅挽只是看了一眼,便走到小溪邊上洗了洗帶血的鞭子。少年也走過來,將軟劍和匕首洗了。

然後,一起離開了這片山谷。

傅挽並不想繼續和武林正派剛下去,說實話,按照這個陣仗下去,她手裡可能要殺掉大半武林人士。結仇越多,越不可能善終。

她在思考,池翎的結局是不是已經註定了。

夜裡在山上趕路並不好受。

即便是兩人有武功,夜裡趕路也會遇到猛獸,或是遇到山石。兩人離開了山谷,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破廟,於是打算進去休息一會。

竹鋪了乾草,讓傅挽睡在裡面,自己則抱著劍沉默地坐在她身前。

此時傅挽身上的血腥味兒已經散去了。

但是竹的身上,還是有淡淡的血腥味兒。

此時她躺著,便能清晰地聞到那股血腥味兒。她想起之前打架的時候,他的一個動作,心內有了一點猜測,於是便坐了起來。

少年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看了她一眼。

剛剛殺過人的池翎眼睛有點亮,看起來還是有點興奮。此時靜靜盯著他,便讓他有點心虛,於是下意識道:“主人怎麼還不睡,天快亮了。”

傅挽忽然湊過去,伸手按住了他胸口。

但是實際上,她的動作非常輕,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肋骨上摸索。果然,她摸到了一點溼漉黏糊的觸感,是血液浸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