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夷的情況實在是十分嚴重,傅挽連著守了足足幾個月才見好。

一直到仲夷好起來,傅挽拿了全部家當酬謝月姑,只是月姑只取了該拿的,多餘的半點沒要,盡數退了回來。

兩人也總算是結束了一段在藥神宮度日的日子。

只是還沒來得及修養,下界便傳出須蠡突破結界的事情。整個天界為之震怒,卻一時之間找不出來方法解決。但是無論有沒有辦法,還是第一時間將傅挽找了過去。

須蠡依附地火而生,現在突破了結界,更能隨時隨地引來地火提升修為了。

所以說來說去,都需要傅挽趕緊降雪降低下界的溫度。

傅挽的修為造得差不多沒有了,還是大家扣扣搜搜給了她一些,讓傅挽勉強能降雪。她也沒有時間去找仲夷,只能沒日沒夜地守在雲層之上降雪。

等到她聽到訊息的時候,整個天庭的方向已經染上了一層血雲。

她回過頭,只能看著男人一身黑衣,渾身都纏繞著濃稠的怨氣與血光。他踩著遍地的鮮血緩步而來,雪白的臉上血液殷紅,看到她的時候卻下意識笑了笑,“阿白。”

傅挽手裡的七絃琴一下子就斷掉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走過來的仲夷,滿腦子都是劇情不是已經改變了嗎?

但是男人只是走到他面前,抬手攬住了她。傅挽遠望過去,沉默了一會才問道:“司命和月姑……”

“死了。”

傅挽看到面前的人陰沉而狠戾地笑了一下,卻無限溫柔地低眉揩掉了她額頭沾上的細雪,輕聲細語道:“那裡不好看,我們回去吧。”

她沒說話。

“回哪裡去?”

“自然是回我和阿白的家。”

噗呲。

劍刃再一次穿胸而過,傅挽一驚,整個人從夢裡驚醒。她看著面前的七絃琴,和不遠處人間又開始山火氾濫,連忙繼續催動靈氣給人間降雪。

而就在這時候,天邊閃過一絲悶雷。

傅挽感覺到了一絲不詳,果然不多時,便看到遠處濃稠的魔氣朝著天界漫過來。傅挽咬牙,悄無聲息地御風朝著天界而去。

也就在這時候,整個天界也開始戒備了起來。

她下意識有些心慌,連忙去找仲夷。她走進宮殿,一直躺在床上的人竟然站了起來,此時一身玄衣立於窗前,看不清臉。屋內煙霧嫋嫋,讓人聞得昏昏欲睡。

傅挽心下一跳,正要開口的時候,仲夷便轉過頭來了。

那是仲夷的模樣,不若太皋俊美無雙,卻仍舊是那副沉穩冷厲而內斂的模樣。看到她的時候,死寂的眸子終於升起一點情緒。

傅挽道:“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是為什麼來的仙界。”頓了頓,“還能化作是東君的相貌。”

仲夷沒有說話。

他朝她走過來,抬手便劈向她的後頸。

但是傅挽早有準備,十分精準地躲開了,並且伸手抓住了仲夷的袖子,微微踮起腳質問道:“你是不是被須蠡控制了?”

男人沉默良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