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池翎到底才十五歲,和年近四十的華山掌門過招,到底還差些火候。

即便如此,傅挽還是不落下風地接了數百招,甚至已經劈了華山掌門一掌。但是時間久了,她就漸漸開始處於下方,傅挽之所以這般冒險,自然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儘快結束這場戰鬥。

劍走偏鋒,才能掙來幾分勝意!

少女猛地往前,直直迎著劍刃,一鞭子破空朝著華山掌門而去!

這樣近的距離,根本來不及格擋,更何況手裡的長劍已經出招刺了出去。華山掌門下意識收回劍來格擋,卻到底遲了一步,長劍一劍刺入少女的肩胛骨。

與此同時,少女手裡的軟鞭一鞭子卷在了他的脖子上。

傅挽下意識咬了一下唇,因為失血劇痛而蒼白的唇色一下子鮮紅欲滴,少女含著殺意的嫵媚眼底終於生出一點快意,“你們再不停下來,你們的掌門可就死掉了。”

華山門人心內一震,下意識朝著傅挽看過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呢?

那可是天下第一劍趙揚子,是當今天下劍客們最為尊崇的人,是華山最強武力的掌門!

但是今天,天下第一劍、華山掌門人的脖子上纏著不過及笄之年的少女的軟鞭,目光隱忍而憤怒地看著傅挽,手裡的劍捏得很緊,甚至能看出一點羞愧的顫抖來。

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這件事,但是偏偏這件事就是發生了。

傅挽挑眉,抬手捏住劍刃,眼都不眨地將刺入了肩胛骨的劍刃抽了出來,這才抬眼散漫地瞧了華山眾人一眼,“你們說,是你們的掌門死在我的鞭子下,還是你們現在你們的掌門趕緊滾出我這裡?”

華山眾人皆是一臉的隱忍與憤怒。

但是事實就擺在面前,華山眾人還是忍氣吞聲地將劍收起來了,老老實實將趙揚子帶走了。傅挽看著他們走遠,才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染血的鞭子,皺了皺眉。

血月教的人都有些興奮,紛紛想要說點鼓舞士氣的話。

但是起鬨的話才一開口,站在最前面的少女便收起了手裡的鞭子,雙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又鬨鬧了起來。

傅挽走到了沒人的地方,才伸手按住了肩胛骨上的傷口。

活生生被刺出一個洞是真的非常非常疼的,她慢悠悠地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了,走進去輕車熟路地翻出幾個好用的金瘡藥,扯掉肩頭的衣裳,擦掉了鮮血再撒上止血的藥粉,這才咬著紗布給自己包紮。

就在這時候,傅挽若有所感,她下意識側目看過去。

竹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她的肩頭,那上面有個皮肉翻卷的洞,鮮血混著藥粉,看起來很是恐怖。

傅挽下意識對他彎了彎唇,“過來給我搭把手。”

竹聽話地走了過來,傅挽便把藥粉遞給他,垂眼交代道:“給我把背後的地方撒上藥粉。”

剛剛一劍穿過了她的肩膀,所以前面和後面都有一個洞,面前的灑上了,但是後面的灑得不是那麼到位。竹只到她肩頭,於是他微微仰起臉,十分平靜地將藥粉給她灑上了。

他又接過了傅挽手裡的紗布,動作不是很熟練地給她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