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尖忍不住都顫了一下。

趙原的傷雖然不算輕,但是好在沒有傷及要害。傅挽守著他休息了幾天,這才準備溜回皇宮,只是此時的皇宮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畢竟一邊天下大亂,一邊連皇帝都消失了。

齊王的細作很快便把這件事報告給了齊王,趙原離開皇宮,外面哪裡會有認識他的人。不知不覺在外面殺了趙原,他作為一位賢王,又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兄弟,簡直是繼承皇位的第一人。

這樣,成為皇帝就名正言順,還能順帶沽名釣譽。

妙啊。

老實說,這一點傅挽也想到了。所以她在醫館的這段時間,直接關上了醫館的大門,不讓大夫出門。

齊王的細作便是再厲害,總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把整個長安城每個角落都翻遍。

所以這幾天,齊王的細作一直都沒有找到趙原和傅挽。

三天之後,趙原背後的傷口結痂,再也不會源源不斷地滲血。傅挽不敢在宮外久留,當即趁著天黑,帶著趙原從皇城後面的矮山溜上去。

夜色濃稠,月光如銀霜。

傅挽拉著趙原,悄無聲息地往後門走去。穿過黑黢黢的山路,有時候會有枯枝勾到衣服,碎石滑下去。

本就走得十分不平穩,這時候,身後還傳來了樹枝被撥動的聲音。

傅挽意識到不對勁。

原身是異域女子,比還是半個少年的趙原矮不了多少。傅挽回過神,果斷地將趙原的外衣扒下來,趙原倒是想要抗拒,只是一動便扯到了傷口,疼得動作一頓。

傅挽的速度很快,二話不說直接他的外衣。

然後脫掉自己的外衣,給趙原披上去,自己火速穿上趙原的衣裳。她幾乎是毫不猶疑地從地上抓起幾顆石子,墊進了自己的靴子裡。

尖銳的石子硌在腳底上,自然是極為難受的。

只是當下十分危急,傅挽放粗了聲音輕咳一聲,轉身朝著右前方狂奔而去。不多時,傅挽的腳底便火辣辣地疼,只是她咬緊牙關,忍住了將劃破腳底的那些石子取出來的衝動。

跟在後面的細作察覺到自己跟蹤了一半的人火速朝著前方狂奔而去,那背影高挑清瘦,走路的姿勢還跌跌撞撞,十分艱難。

跟蹤的兩個殺手對視一眼,全都認定這個必定是趙原。

趙原受了傷,又暴戾自私,會丟下自己的妃子逃跑是再正常不過的。

傅挽朝著右前方一路狂奔,她本來就是個路盲,皇宮後面的山頭她更是半點不熟悉,所以只能瞎跑一氣。

但是身後的兩個殺手,無論是體力還是對路的熟悉程度,全都勝過她。

很快,兩人便一把從後面躥出來,對著傅挽的背便是一劍。系統提前提示了傅挽,傅挽在殺手出劍之前先避開了,堪堪躲過。

另一個殺手抬起手一把抓住傅挽的脖子,原主作為殺手的身體素質終於起效,一個閃身躲過,側身一個勾拳,只打得那殺手手一鬆。

但是也是在這一瞬間,對方臉色劇變,“是你。”

傅挽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笑了起來,碧綠的眸子勾神奪魄,“就是我啊,沒想到吧。”

另一個殺手眼中閃過殺意,“你背叛了主人,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