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玲出國之前就被尹千帆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接池小葉的電話,一定不能被池小葉找到,她想多問幾句,尹千帆就發狂生氣。

到了新加坡,什麼都好,但就是心裡不安。

剛開始還能每天和千帆通通電話發發資訊,可後來,她就聯絡不上千帆了。

她坐立難安,吃不好,睡不好,讓人幫忙買了機票直接回國。

回國後她也聯絡不到千帆,這些年,她只知道千帆在外面自己創業,但具體做了什麼,公司地址在哪,住在哪裡,她都不知道。

她一直都很放心千帆,因為女兒的年輕有為而感到驕傲。

就算從池小葉口中聽到千帆被捕的訊息,她都不相信。

“小葉,你在跟阿姨開玩笑嗎?呵呵,怎麼可能,我家千帆是最乖最懂事的孩子,怎麼可能被警察抓?”

連日來胡思亂想的謝玲早就沒了之前的貴氣,池小葉扶著她,都感覺到她那冰涼的雙手在發抖,“阿姨,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可以說話的地方,我慢慢跟你說。”

謝玲不是很願意,她只想見尹千帆,“我能見她嗎?”

“現在不行,你見不到她。”

“她到底犯了什麼罪?”

池小葉有些難以啟齒,她最知道她們母女的感情,從一無所有到衣食無憂,她們彼此最大的希望就是讓對方過上安穩無憂的生活。

得知尹千帆所做的事情,連她都心裡難受,更別說是謝玲了。

謝玲想了想,說:“那不如就去餐廳裡面坐坐吧。”

“好。”

餐廳又開門了,卷閘門往上拉了一半,此時太陽已經逐漸西下,斜斜的餘暉照進來,地板上一片橘黃。

池小葉說了尹千帆的情況,現在,她避不開口,警方都拿她沒轍。

“阿姨,現在各種證據表明,誘人口及毒的人是莫淵,權色交易的幕後主使也是莫淵,千帆縱然有罪,也只能算是從犯,如果能轉為汙點證人,檢舉揭發,戴罪立功,就能爭取寬大處理,減刑或者緩刑。”

“但是,她現在拒不配合,她自以為這樣做可以幫助莫淵減少甚至逃脫法律的制裁,她太傻了,莫淵那種人渣,玩弄女人,手段殘忍,根本不值得救。”

“阿姨,你是千帆唯一的親人,或許,現在只有你能幫她了。”

謝玲癱坐在餐椅上,早已泣不成聲。

等她的情緒稍微緩和一點,她拉著池小葉的手,顫顫巍巍地問道:“小葉,你的兩間商鋪,千帆是不是一直都沒有轉交給你爺爺?”

這個問題,有些突然。

相較於尹千帆幫莫淵做的事情,欺騙爺爺霸佔商鋪真的不算什麼大事,而且,他們爺孫兩人對這兩間小商鋪並沒有那麼在意。

可是,對於謝玲來說,兩間商鋪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拒不歸還,那也是犯法。

“我一直經營著餐館,如果商鋪過戶,我那營業執照就不能用了啊,我雖然文化不高,但好歹開了幾年餐廳,有些基本常識也都知道。我也不知道千帆是怎麼弄的,是不是因為這些,所以警察要抓她?小葉,現在反正你也平安回來了,商鋪還是你的,我們把這四年的租金一併交給你,只多不少,再給你一些賠償,你就行行好,放了千帆吧。”

她天真地以為,只要她把兩間商鋪歸還,她的女兒就可以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