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各位一起沿著池塘的小道向後院亭子走去,書桃挽著她爸的胳膊,瞿父問:“畫展的事弄得怎麼樣了?”

“立軒正在緊鑼密鼓地裝修畫廊。”

“那邀請函和宣傳冊落實了嗎?”

“今早我已經讓李天把它們送到每個受邀人手裡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了,日期就定在下個月12號那天。”

“這樣來得及嗎?”瞿父有些擔憂。

書桃叫來立軒,立軒向瞿父彙報:“瞿總,應該沒問題,這只是軟裝,整體佈局沒有多少變動,預計10號就能完工。”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瞿父點了點頭,心裡非常放心立軒。

他們來到後院亭子裡設定的一個派對場地。

燈光和花卉點綴四周,一個裝飾好的白色餐桌放置其中,上面擺放著一些飯後小食和調製好的各色雞尾酒和高濃度洋酒。

中間是一個八層方糖蛋糕,蛋糕頂端是兩個英文花體字型F和Q。餐桌上放滿了高矮不一的巨型蠟燭,將氣氛烘托得溫馨宜人。

李文對爾曼說:“感覺瞿家訂婚搞得像結婚一樣,要是結婚,真不知道是什麼景象,好期待啊。”

爾曼看李文主動與她說話,剛才提心吊膽的心情現在終於緩和了許多。她笑道:“又不是你結婚,你有什麼好期待的。對了,你男朋友怎麼不來?”

“你說黃俊杰啊,他那工作怎麼走得開。”

“那這也不是辦法啊,他工作這麼忙,你們怎麼談戀愛啊。”

李文一聽,小聲跟爾曼道:“我九月就要去《尚客》面試了,到時我們就可以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你不去書桃她爸那工作了?”爾曼好奇地問,想李文是透過什麼方法,讓這被寵壞了的大小姐瞿書桃言聽計從的。

“不去了,我跟書桃說了,她沒生我的氣。”李文得償所望,欣喜若狂。

瞿父清了清嗓子,音樂被調小,他拿起話筒說:“各位來賓,各位朋友,今天很高興,你們來我小女瞿書蕾和女婿付遠山的訂婚儀式。”

說完,大家拍手鼓掌。

“他們七年相愛,實屬難得,歷經風風雨雨,現在終成眷屬。訂婚其實就是交換諾言,互許終生的事,也算踏進了彼此的家門了。以後夫妻倆一定要互相諒解,相親相愛,不離不棄啊。”瞿父說話振振有詞,語氣鏗鏘有力抑揚頓挫。

燈光將遠山和書蕾的臉照得忽明忽暗,這一瞬間他們是如此幸福快樂。

書蕾的腦海中,像放電影膠片一樣,一幕一幕地浮現出他們七年的記憶。書蕾眼睛裡泛起淚光,遠山摟住她,讓書蕾枕在他寬闊的胸前。

書桃看著這一幕,於心不忍,便也展開笑容,祝福他們從今以後長長久久。

書桃知道,人除了思維上能勝動物,其他都是自尋煩惱。

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是笨蛋。男人笨,是因為不知道有個連他自己都相信會如此愛他的女人在身邊。而女人笨,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不該愛這個男人。

愛的形式多種多樣,選擇很重要。

有時它是因為能感受別人愛上了自己而去愛,有時是因為自己想愛別人而去愛。

可惜,人都是自私的,如果兩者都會令人黯然神傷,更多的人會選擇愛著自己,一個人在愛。

可話雖如此,一個人在愛哪有這麼容易,所以我們還是會輕易地愛上別人。

瞿父發言完,大家便各自找伴兒聊天。李文跑來對書桃說:“哎,我看今天邀請的人不多嘛,怎麼回事?”

書桃小聲跟李文說:“這是我媽的主意,一來書蕾嫁給付遠山確實委屈了她,二來他們是奉子成婚,在親戚面前總說不過去。而且我媽家那邊勢力強大,我媽好面子,所以才這麼簡單給他倆訂婚,怕中間出什麼岔子。正所謂船小了好調頭嘛。”

李文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馬駿自個兒離開,上樓來到花廳,他想一個人靜一靜。他不太喜歡吵鬧的派對,而且這樣的聚會讓他覺得不適。要不是書桃邀請,他是根本不會賞光這種聚會的。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每一個幸福的瞬間都是他們為婚姻這事賦予的既定假象。

他點了一支菸,想抽完煙就帶書桃走,可是突然間,嶽然從後面走來看到馬駿一個人在便說:“是你啊,玩的愉快嗎?”

說完他伸手跟馬駿要了根香菸。

“今天的噴泉很精彩,這幢宅子也很壯觀。”馬駿打著官腔。

“是這樣的嗎?如果瞿總把這幢宅子建在杭州的話,景緻會更好。你之前從來沒有見過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