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裝老人的嘀咕,王觀裝做沒有聽見,一臉燦爛的笑容,擺手道:“老爺子,您慢走了,要不我幫您叫輛車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有腳……”看見王觀不受擠兌,唐裝老人也感覺有些悶氣,戀戀不捨望了眼鳥籠之後,轉身就走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這一瞬間,王觀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等唐裝老人離開之後,立馬舉起鳥籠觀察起來。

“王觀,在看什麼?”

還沒等王觀看出什麼端倪,唐清華就在裡頭的工作室走了出來。

“鳥籠。”

王觀暫時放下這事,回頭笑道:“怎麼樣,裝裱好了?”

“沒呢,還在搗糨糊。”唐清華頗有感嘆道:“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字畫的裝裱非常不易,光是搗個糨糊而已,就要耗費極長的時間,而且非常的有講究。”

“那是肯定的事情。”王觀點頭笑道:“我聽一個裝裱大師說過,糨糊不僅僅是一種粘膠而已,它在裝裱之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一個合格的裝裱師,一定有自制的糨糊,絕對不能使用化學膠,免得字畫需要重新裝裱的時候,根本拆不下畫心。”

“不僅拆不下畫心,還會損減字畫的壽命。”唐清華補充起來,然後笑著說道:“這是蕭大哥剛才告訴我的。”

“嗯。”王觀輕輕點頭,覺得自己沒看錯人,把字帖託給蕭山裝裱做對了。

“對了,飛白人呢?”

適時,唐清華奇怪道:“又跑去哪玩了?”

“他呀……”

王觀忍不住笑道:“碰壞了人家的乾隆官窯,被逮到〖警〗察局受審呢。”

“啊!”

唐清華一急,忽然反應過來:“遇到碰瓷的了?”

“沒錯。”王觀微笑點頭,聲音略低道:“就是昨天的李凡,這傢伙念念不忘龍鱗匕首,專門設套兒坑了飛白一把。”

“哈哈,他也有今天。”

這個時候,唐清華幸災樂禍起來:“他是活該,玩唄,玩出事了吧。希望〖警〗察叔叔關他十天半個月的,好給大家出一口惡氣。”

“沒錯,沒錯。”王觀笑容可掬,無良的附和起來。主要是以俞飛白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擔心什麼。與其說害怕他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還不如為李凡默哀祈禱呢。

當然,話是這樣說,唐清華還是撥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道是向誰提了這事,然後才回頭笑道:“我叫人特意去關照他了,一定要拘留他四十八小時才放人。”

“呵呵……”王觀笑了笑,知道這話自然不能當真。

“怎麼買了個籠子?”

隨即,唐清華好奇道:“你想養鳥兒?”

“剛才在門外,看到這籠子挺好,挺別緻的,就買下來了。打算再配一對鳥兒,作為禮物送給周老。”王觀解釋起來,又笑道:“清華,買鳥兒的事情,恐怕要麻煩你了。”

“沒問題,交給我吧。”唐清華答應道:“實在不行,拿我那對相思去。”

“那倒不至於,賣一對新的,讓周老自己調教,這樣才比較有樂趣。”王觀擺了擺手,又繼續打量鳥籠。

與此同時,唐清華也伸手摸了下籠子,微微點頭道:“材料不錯,是經過加工的黃竹,造型也很好,不過就是有些繁瑣了,清理起來比較麻煩。”

這也是為什麼,他辦公室的鳥籠比較簡單的原因,越是結構越是複雜的籠子,清理的時間自然越長。對於習慣快節奏的年輕人來說,確實沒有這個耐性。估計唐清華養鳥,就是圖個樂趣,不然剛才也不會表示,可以把鳥兒直接拿去送人了。

王觀倒不在意這個,反正又不是他養鳥,而且周老喜不喜歡還是個問題呢。指不定他送過去了,周老轉手又贈給真正喜歡養鳥的朋友。

反正是臨時起意送的禮物,周老是自己留著,還是轉贈給別人,王觀也不在乎,真正讓他好奇的是,籠子裡是不是有什麼讓唐裝老人戀戀不捨東西?

看了片刻,王觀有些明悟,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隨之,與唐清華閒聊幾句之後,王觀就和他走進後頭的工作室,觀看蕭山裝裱字帖冊頁,不時幫忙遞個尺子、剪刀什麼的。

專注一件事情,總是容易讓人忽略了其他,等到王觀感覺有些飢意的時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中午,然而俞飛白卻沒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