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伯如此在意此事,讓順二哥與石頭如何自處?”

霍寶嘆氣口道:“南山村霍家就剩下這幾個人,難道還要四分五裂?”

按照霍大伯與霍五的所知,南山村五房彼此都沒有血緣。

按照霍大伯與霍五對濱江霍氏的明面上的解釋,是南山村長房、二房與霍家沒有血緣。

南山村的長房是霍大伯幾人,二房剩下的就是妞妞。

不管是哪一種說辭,都不宜宣之於人。

否則不僅是容易引得外人攻訐,還容易傷了自己人。

霍大伯身子塌下來:“謊話永遠是謊話,總有揭開一日。”

霍寶挑眉道:“血脈就那麼重要?要是隻顧著血脈,當年太爺就不會收養五子,就沒有什麼南山村霍家……咱們這些太爺的後人,本就該豁達,大伯怎麼還偏執與血脈?不說別的,就是我爹那裡,要是隻在乎血脈遠近,就不會處置霍滿一家……”

說到這裡,他也不想再囉嗦,直接道:“大伯還是好好想想,莫要為了沒影的血脈,虧待了順二哥與石頭……”

要論親情淡薄,誰還能比得過霍寶?

在他眼中,除了老爹,其他親戚也就只是親戚。

其實他更想要說一句,要是霍大伯真的決定續娶,就搬出太尉府。

太尉府,不需要身份複雜的半個女主人。

只是想了想又咽下,這些話不用他說出來。

真要是霍大伯糊塗了,老爹那邊會看著安排。

畢竟大家只是堂親,說是一家人也行,說是兩家人也不算錯。

……

這世上,素來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少。

馮家富庶,得到了財物與社會地位。

馮家倒下,所得到的一切就要重新分配。

看得見的財富之外,還有看不見的商機與市場。

牆倒眾人推,說不得不外如是。

金陵這邊去信給鎮守揚州的鄧健,調查馮家養寇之事。

鄧健這才知曉,那丟了的兩萬人馬竟是有馮家的手筆。

他散了人手去調查,抓了幾個馮百萬的心腹管事。

可既是能做到心腹的,都有幾分忠心在,一個一個都很能熬刑。

鄧健卻是捕頭出身,最不怕人熬刑,一來二去,竟是審問出馮百萬與章安的真正關係來。

不是幕後金主與臺前副將的關係,而是血脈相親的父子。

章安竟是馮百萬私生子。

章安掌控在手中的兩萬兵卒,不亞於馮傢俬兵。

還有泰州的張誠,是馮家早年放出去的家奴。

馮百萬自立叛逆之心,昭然若揭。

鄧健立時派人拘拿了被軟禁的馮百萬家諸人,連帶著平日裡給馮百萬打下手的馮二爺、馮三爺兩家也沒有落下。

要不是蘄春不太平,鄧健是想要立時打到泰州,捉拿章安與張誠。

……

十一月初八,霍寶跟著杜老八、秀秀、銅將軍到揚州時,就是這樣局面。

馮江分產,江家還罷,有個馮和尚的隔房堂舅在,三十來歲,看著也踏實穩重,被銅將軍請出來,暫時代替馮和尚打理江家祖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