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疑惑歸疑惑,卻沒有當眾發問。

按照之前的說法,童軍是要過江的,並不留守和州。

反而是霍五這裡,留守和州大營,等到馬寨主到了,再過江與眾將軍合兵。

等到眾人下去備戰,霍寶就好奇問道:“爹,打採石磯是表叔與水大哥,打三縣是馮爺他們,那兒子過江作甚?”

霍五看著兒子,也是很猶豫了。

之前他想的很好,可臨到跟前,又改了主意。

“爹……”

“你帶人留守和州,等你六叔來了,再過江與眾人合兵。”

霍寶聞言,不由皺眉。

這不是老爹之前的差事麼?

“那爹呢?”

“我帶人馬移駐江浦縣……回頭打完太平府,東進途徑大勝關,我帶人從浦子口渡江,潛入大勝關,接應滁州軍主力過關!”

霍寶連忙搖頭:“爹怎麼能輕動?還是兒子去!”

霍五正色道:“難道我能坐享其成麼?”

霍寶板臉道:“爹只不過是不放心,難道兒子就放心爹了?讓豹子留守和州好了,咱們爺倆一道去江浦縣!”

霍五連忙搖頭:“不行,你要麼跟在你表叔跟前,要麼跟著水進,想要自己做一路也行,就不能咱們爺倆在一處!”

他想的多,戰場上變幻莫測,要是他們上陣父子兵,讓人包圓了,那滁州軍立時就成了散沙。

如今滁州軍內部諸將實力均衡發展,是霍五有意為之。

免得一方做大,天長日久,傷了交情。

好處就是若是他出事,小寶能接位,平衡各方。

弊端是要是小寶也出事,那無人能以壓倒性的實力登頂,滁州軍只能面臨分崩離析的局面。

霍寶正色道:“爹愛子之心,兒子心受……可東關大戰兒子就在後方,這次又在後方,那童兵就永遠是童兵,不能成長……江浦,還是兒子去吧!”

霍五麾下,能領兵的只有牛清一人,其他幾位千戶都是因和州、廬州戰功新提拔上來的,沒有能拿得出手之人。

剩下林師爺、薛彪,都不善戰事。

霍五還是不肯。

霍寶懇切道:“爹既是曉得咱們父子不能坐享其成,那肯定有一人要征伐在前?難道年少力壯的我貓在後頭,讓老爹拼殺在前頭?諸位叔伯怎麼看兒子?這滁州軍中,兒又如何服眾?”

霍五有些後悔。

之前沒想到金陵水師會移駐採石磯。

他之前的想法,是想要讓鄧健帶霍寶去江浦。

可金陵水師移駐採石磯,金陵守軍也調派人馬出來,採石磯之戰就艱難。

為了減免渡江傷亡,霍五就讓鄧健、水進兩人前往。

如此,倒是江浦那邊沒有大將過去。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霍五所言,哪裡不是霍五的擔憂?

“爹就放心吧,是潛入,又不是正面奪關卡,兒子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霍寶道。

霍五嘆口氣,摸著兒子肩膀:“走到今天,爹怕了!”

滁州軍的名號打出去,父子兩人就再也沒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