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初月覺得今日的陰雨婉似乎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無意打擾陰雨婉,便後退一步:“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好生休息著,氣度哦也說了,你這傷口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的,你好好養著,別擔心會留疤的問題,大家都在想辦法幫你解決呢!”

“嗯,好。”

陰雨婉的目光始終都追隨著初月:“初月——”

看著她眼中那讓人心疼的,帶著些欲語還休的模樣的猶豫,初月到底是不忍的:“你今日……可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陰雨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而後卻是搖了搖頭:“只是想告訴你,日後一切小心。你這個人瞧著聰明,實際上卻是最傻不過的了。總是不知旁人心裡在想什麼,總是以為這世界很美好。初月,有些人的陰暗,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所以往後的路,要善自珍重啊!”

如果說之前只是有一種感覺,那麼現在初月幾乎可以確認,陰雨婉有事。

只是還沒來得及等她關切,陰雨婉就微微一笑,而後低下了頭:“好啦,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希望你們這一次比賽成功!我的身上有傷,就不去看你們的比賽了,你別怪我哦!”

怎麼會怪她,又有什麼人忍心怪她呢?

好在沒過兩日,蓬萊人在這裡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人,便就退出了東洲的地界。

隨著天兒越發熱起來的時候,那一場萬眾矚目的比賽,也終於是來了!

初月有些擔心天氣問題,卻沒想到,比賽的那一日一早起來就看到了一個大晴天。

是難得的好天氣,讓初月的心情都跟著舒爽了起來。

天兒雖熱,初月的心情卻沒有前兩日那麼躁動了。她突然就開始確定,什麼歲月安好,分明她就是個賭徒性格,喜歡做刺激的事情!這日復一日的平靜,她都快要憋悶到發瘋了!

她起得很早,沒想吵醒傷口在漸漸好轉的陰雨婉,卻正當洗漱之後,就聽到了陰雨婉的聲音:“月兒,要走了嗎?”

她很少叫自己“月兒”,這幾日她們可以說是朝夕相處,讓初月絕這個稱呼果真是更顯親暱了:“是呀,你就在家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陰雨婉輕笑,彷彿被初月這孩子氣的語氣逗樂了:“好,那我就在家等你的好訊息啦!”

這種有人記掛有人惦記的感覺,可真好啊!

初月出門前,還聽到陰雨婉對自己囑咐道:“月兒,避水珠可別忘了用啊!那是我的心意,可不能辜負了呦!”

“這是自然!”

初月早已將那避水珠貼身帶好,就放在胸口的錦囊之中。

從縣中出發的時候,天色還尚早,只是矇矇亮。

初月瞧著身後跟著的兩輛光鮮亮麗的馬車,忽而就笑了笑。

這一笑,倒是讓謝司雲都有些奇怪了:“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說來我聽聽?”

初月放下了車簾,正對上對面謝司雲的眼神:“想起我剛嫁給你的那天坐的那破轎子,就覺得如今的日子可真是過得越來越不錯了!”

那轎子謝司雲是沒有見過的,他並沒有笑,只是瞧著這樣的初月,忽而語氣苦澀:“怨我。”

“咳咳咳——你們差不多行了啊!”

初月還未說什麼,坐在一旁的齊鐸就輕咳一聲,將自己的藥箱重重地放在了腳下:“我可還在呢,你們兩個這是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倒是忘了他還在,初月覺得自己和齊鐸的相處,倒是比起從前舒服了許多。至少……他沒有動不動就發揮他那刻板而毒舌的模樣,將自己說的一無是處了。

謝司雲瞧著齊鐸,臉色倒是認真了起來:“你前日說是要出去遊歷,今日原本是要走的。早上又突然跑來告訴我,有事情要和我同初月說,如今車裡就咱們三人,你說吧!”

初月就說嘛,原本就覺得這馬車坐兩人正好,三人有些多,原來是齊鐸有事。

“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