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只聽到一旁的謝司雲,用自個兒的聲音微微笑道:“奉陪到底。”

這也是她想說的話,只是從這男人的嘴裡說出來,好像又是旁的感覺了。

之後二房是如何的熱鬧,初月拭目以待。

只是瞧著今兒外頭的這雨淅淅瀝瀝地總是下個沒完,初月的心裡又有些惱意:還要她在謝司雲的身體裡困多久啊?!

還未回到他們三房,初月就瞧著齊鐸朝著他們匆匆而來:“有救了有救了,我師父想到解救之法了!”

什麼有救了?

初月正疑惑,就瞧著齊鐸上前,拉扯著自己的手臂:“哎呀,說不清楚了,快些回去,聽我師傅怎麼說就知道了!”

被拉了手臂的初月有些懵,謝司雲卻上前,將齊鐸的手臂扯了開來,在齊鐸跟前兒倒是也不必做戲:“你說話歸說話,莫要拉拉扯扯啊,現在我是她她是我,你拉扯錯了很尷尬的!”

果然,謝司雲話音剛落,齊鐸的手就和電打一般地從初月的手臂上移了去。

他快走兩步,走在了謝司雲和初月的跟前兒:“得得得,日後我看我還是小心些吧。”

他們到了三房的時候,果真瞧著陰雨婉就坐在院子裡品茶。

雖說他們三房簡陋,可陰雨婉一席菸灰色的紗裙坐在那裡,就如同仙子下凡一般,絲毫都不見凡俗的煙塵之氣,彷彿周遭的一切破敗,都不足以抵消她的美好一般。讓初月瞧著,都覺得眼前的景象如詩如畫,也更加明白為何齊鐸會對這個女人不顧一切世俗地也要追隨到底了。

瞧著他們來了,陰雨婉也示意他們坐下,不急不緩地給他們二人都倒了一杯茶,這才抬眸微笑道:“這些日子,我和阿鐸一直都在觀察著你們二人的情況。雖說不曾真正找到徹底的解決之法,但是倒是有一個暫緩之法,你們二人可以聽聽看。”

主要能給讓他們兩個人擺脫這彆扭的裝啊提,什麼解決之法暫緩之法的,初月都洗耳恭聽!

瞧著謝司雲也是,難得嚴肅認真地看著陰雨婉:“請賜教。”

陰雨婉的暫緩之法,其實很簡單:他們兩個人分開即可。

經過了這麼的長時間的觀察,齊鐸和陰雨婉發覺他們二人的確是每每到了下雨之際就會互換身體,尤其是有雷電轟鳴的日子。

但是每個地方和每個地方的下雨時間是不一樣的,他們二人同在一處的時候,自然是會一同換了身體。可若是他們二人不在同一處呢?

用陰雨婉的說法來說,只要兩個人不是身在同一處,哪怕他們所在的兩處有一個地方是下雨的,他們也不會互換身體。甚至有可能只要他們相隔夠遠,哪怕他們二人所處之地兩個地方同時下雨,也仍然可以保持自己的身體。

初月覺得,陰雨婉說的這個話有道理啊!

她雖不能解釋更多,但若是用現代的思維來說的話,就是隻要她和謝司雲不處在同一個磁場之中,他們的靈魂就不會進行互換。

初月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卻瞧著謝司雲略微皺眉似是有所不滿:“如此說來,便是要我和初月分開,眼下的困惑就可迎刃而解?”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齊鐸接了謝司雲的話,不住點頭:“而且你們兩個人最好隔得越遠越好。只要相隔足夠遠,我和師傅都覺得,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到時候各過各的褥子,不是也挺好?”

各過各的日子?

不知為何,這句話像是一塊小石子一般,輕輕地敲打在了初月的心頭。讓初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被敲打的地方有點點疼,可那種痛疼感也不至於太過明顯,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她看向了謝司雲,也知曉這裡沒有外人,才道:“反正咱們這成婚之後也是名存實亡,互相合作的。不然就試試分開?”

她說的小心翼翼,謝司雲的額角青筋也隨著初月這話,略微跳動了一下。

謝司雲抬起頭來,冷冰冰地瞧著初月:“分開,你能養活自己?”

關於這點,初月是極其有自信地拍了拍胸口:“你也瞧見了,我可不是那坐吃等死之人。去哪兒我都能養活自己的!”

於是謝司雲的心裡就越發地憋悶了起來:“也是,我們謝傢什麼都沒有,這麼長時間以來,總是委屈你了的。”

初月怎麼總聽著他這話有些怪怪的?像是不高興了?

可仔細想想,她今兒分明沒有惹著這男人啊,他怎麼總是這般陰晴不定讓人摸不著頭腦呢?

齊鐸卻像是沒有聽出來謝司雲的不高興一般,只是興致沖沖繼續道:“反正你們二人原本就也都不是願意這幢婚事的,如今不是正好嗎?天各一方,改頭換面了的生活,從此兩不相見,或許也是天意。”

是……天意嗎?

初月看向了謝司雲,竟不知為何,覺得心頭有些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