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店小二此話一出,他們當真是別無他法,只能退了出來。

齊鐸似乎十分地氣不過:“我就不信了,難不成這整個南州城還沒有咱們落腳的地方了不成?”

說著,他就要去找其他的地方,卻被初月扯了扯衣袖:“還別不信,看他們那麼害怕那些蓬萊人的樣子,就知道恐怕整個南州城,也沒有敢違抗那蓬萊人的了。便是找遍了整個南州城,恐怕也沒有敢收留咱們的地方,還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

謝司雲也是點頭,贊同初月的話:“想想其他的辦法吧,恐怕咱們今日實在是太招搖了,雖說是贏了那蓬萊人,日後總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對此,齊鐸卻是不以為意的:“實在不行我就——”

“不行!”

可齊鐸還沒說完,就被謝司雲一記凌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這裡不是咱們熟悉的地方,你師傅又不在,若是你除了是,那我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齊鐸卻是撇了撇嘴:“蓬萊人不敢拿我如何,我就是看不慣他們如此行事罷了。”

這話說的……

齊鐸似乎和蓬萊人有特別的關係?他這些年四處遊歷,蓬萊自然也是去過的,倒是不稀奇。

正當他們舉棋不定,不知該去往何處的時候,卻聽得身後一個老嫗的聲音響起:“諸位安好。”

初月轉頭便瞧見了一個精神抖擻的老嫗,雖是滿頭華髮瞧著已然是年過七旬了,然而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對著他們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若是沒有地方去,可去我那裡住上一住?”

突然冒出來了這麼個人,自然是讓人不能相信的,哪怕她只是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老太太。

那老嫗自然也是看出了他們的猶豫,不氣也不惱,只是笑道:“我家老爺聽說了諸位方才在長街上讓蓬萊人吃了大虧,對諸位心生敬佩。放眼望去,便是整個南州城,也不曾有什麼人有諸位的勇氣。官府和那些蓬萊人沆瀣一氣,在南州城為非作歹。只要是燁國人,都會敬佩諸位的膽識和謀略。”

她說話很穩,也很親和:“老爺也知道,諸位之後一定會遇到許多問題,所以特命我前來,將諸位接入府中。小小府邸實在是有些不堪,但好歹是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還準備好了熱茶熱飯,希望諸位義士不要嫌棄才是!”

她不管從神態動作還是話語強調而言,實在是不得不讓人信任。

初月甚至心生感動:在這種亂世紛擾之中,還能有如此性情純良的人收留他們,實在是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慨。

可正因為是如此,他們才更不能去。

果然,謝司雲和初月想到了一起。

他同樣是客氣而禮貌地對那老嫗鞠了個躬,又拱了拱手:“實在是感謝您和您家老爺的盛情邀請。但如今我們在南州城實在是麻煩。既然是麻煩,便不能去煩擾你們這般正義之人。真的多謝今日的邀請,小輩本不該推辭,卻不得不推辭。”

其實初月很好奇,這樣的一個府邸的諸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那老嫗似乎也想到了他們會如此,只是微微一笑,十分堅持:“老爺說了,讓諸位且放心隨同我前去便是。莫說是南州城的官府了,就是你們今日得罪的那位蓬萊大將軍,也是無法對老爺做出什麼的。要說如今南州城最安全的能容了諸位的地方,除了咱們的府邸,也不會有旁的地方了。還請各位不要客氣,也不要推辭了。”

看來這府邸的老爺不是凡俗之人。

既然他們都如此說了,再推辭也好像不太好。

而且初月他們商量了一會兒,的確是沒有商量出什麼好去處。

以謝司雲的意見為主,他們對那老嫗都行了個禮:“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老嫗在南州城,似乎當真是有幾分臉面。他們這一路跟著去府上,路過了許多官差,竟都是對著老嫗點頭致意的。

路途之中,她也不忘了對初月他們介紹道:“我們府中姓張,少爺是鹽商,如今正下江南理事去了。老爺是少爺的義父,如今主管府中的一應雜事。老爺喜好安靜,瞧著諸位也不是喧鬧之人。”

雖說這位張先生是鹽商,可他的府邸瞧著卻是十分的簡單素雅。

早有一位穿著最低調的錦衣的人站在門口映著他們了。

那人瞧著大約五十來歲的樣子,雙鬢有些發白,但笑容慈愛,身上自由一股不凡的氣度,讓人望而生畏。

作為他們一行人的為首之人,謝司雲上前,是當真感激這位老先生的:“您就是張先生吧?當真是萬分地感激在這種時候,您還肯收留我們在您的府邸。請您放心,我們一定安安生生地在這裡過夜,絕不給您惹出任何的麻煩來!”

“哈哈哈!”

那老先生似乎很喜歡他們,親自將他們迎進了門:“我喜歡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的活力。來吧來吧,站在外頭說話不想回事,快些進屋暖一暖,我已給你們烹好了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