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二房不知該不該繼續鬧下去,只能不停地朝著大房使眼色。

而大房也是輕咳一聲,這才裝模作樣道:“家中人口雖然眾多,但都是最親密的人,熟悉了就好管了。如今是三房得了勢,自然要將管家之權交給三房的!這……本不為過吧?”

又要給又不要給,誰知道他憋著什麼呢?

老爺子做主,朝著廳堂走去,復又憤憤地瞪了大房一眼:“行了,這事兒我已經定下來了。謝家始終還是你們管著便是了,三房是有能力也有主意的,老三走了,他日後自然是要孝敬你們的!”

大房跟在了老爺子的身後,也不知是否是故意的,將初月和謝司雲擠到了一邊去。

見著演戲行不通了,便開始唉聲嘆氣:“知道三房是孝順的。可他們三房實在是有些人丁稀少了,所以今日這還想請父親做個主呢!”

一直等著老爺子進了廳堂坐下之後,嚴素蘭才上前,討好著笑道:“父親應當是記得的,我有一個年方十八的侄女。模樣可人,性格開朗。可惜了,一直身體不好,所以養在閨中誤了嫁人的時候。而且她母親又是個續絃,對她不怎麼上心。所以我哥哥就求到我這裡來了,讓我給她找個好的出路。”

她一邊說著,一邊眼神還望謝司雲和初月的身上撇:“原先我就想著要將她嫁給司雲哥兒呢!可實在是當時考慮到他們兩人的身體都不好,司雲哥兒也到了年紀了,所以才匆匆地做了主讓司雲哥兒娶了如今的媳婦。”

說到這裡,她甚至還抹了一把眼淚:“如今我那苦命的侄女兒只有我一人管著了,還想讓父親做個主。司雲哥兒瞧著也是穩重了許多,許她給司雲哥兒做個平妻,可成?”

平妻?!

若是初月手中有把刀,此時此刻必定要往嚴素蘭的身上戳的。

他們又不是大戶人家,還平妻?

聽著她那話簡直漏洞百出,不過如今瞧著三房起勢,所以硬往他們跟前塞人罷了!

本以為只有官宦大戶人家才會如此,沒想到一個小小村裡的地主家裡居然也是這樣。

初月看向了謝司雲:他……不會也想娶個平妻吧?

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大房二房的兩位也是會納妾的主兒,可從沒有聽說謝家誰娶了平妻的。

嚴素蘭這算盤打得是真不錯。

謝司雲沒有出聲,只瞧著上頭的老爺子竟然略微點了點頭:“前些日子你母親也同我說,覺得三房這婚事辦的太過倉促了。如今三房不能拿下管家之權,自然也有他們人少勢弱的原因。我瞧著,給他娶一房平妻,倒是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人又是你親自挑選的,沾親帶故的知根知底,也好也好。”

好好好,很好啊!去

雖說初月的心裡頭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樂意,可她不住地安慰自己:如今將謝司雲就當做個上司,日後總是要橋歸橋路歸路的。他若是真要娶,她不攔著。

果真,正當初月這麼想著的時候,嚴素蘭已經滿臉對了笑容看向了初月:“初月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記得我把你從庵子裡接出來的時候,你又瘦又可憐的。如今謝家也算對你不薄,我們司雲哥兒也是個好脾氣的。所以想來你是有容忍之量的,你覺得給司雲哥兒娶個平妻如何?”

哈?怎麼就問她了呢?

老闆的事情,她可不敢做主!

可初月看向了謝司雲的時候,發現這男人好像也在看著自己,似乎就是想看她如何解決。

如何解決他才能滿意呢?

初月使用了排除法:第一,肯定不能表現出自己的不滿,尤其是不能提出說什麼嚴素蘭的之女不能做平妻要做小妾這樣的話。否則萬一日後謝司雲和那女人真生出了感情,自個兒的處境得多難堪啊?“

第二,也不能拒絕嚴素蘭。畢竟自己的上司如今除了直接管理她的謝司雲之外,嚴素蘭也算是旁邊部門的,但是和他們這個部門有著緊密的利益關聯的。惹怒了嚴素蘭,謝司雲和嚴素蘭同屬領導級別或許還能應付,可自己就是下頭個小崔,可不敢惹。

所以只有第三條能選了:答應嚴素蘭。反正這個時代的男人大多都是渣男,這是根種在他們骨子裡的觀念了。連謝家老爺子在年輕的時候也招惹過不少風流債,若不是如今的謝家祖母十分厲害,恐怕家裡頭還不止就這幾房人呢。

於是,初月自信地說出了她的答案:“是長輩們安排的,初月沒有意見。只要相公喜歡,都成。”

很好,兩邊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