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愣了愣,唯有笑著點頭:“好。”

“告辭了。”

蔣令儀未曾多言,福了福身,便帶著丫鬟離去了。

少年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低頭去看手中的帕子。

卻是自顧揚唇,笑了笑。

他瞧著這位蔣姑娘倒不像是傳言中那般不濟,反而是個極柔弱心善的。

到底這京中的風波向來不少,想來未必不是以訛傳訛,或是受了別人汙衊設計——

相較於聽到的,他倒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且她性子這般內斂,見到他連話都不敢多說,更不必提是如那些膚淺之人一樣,恨不能借機多攀一攀關係,拍幾句馬屁——

想到這裡,少年唇邊笑意更深幾許。

他將那沾了些泥點的帕子折了折,放入了袖中。

……

張眉壽幾人剛從大永昌寺內出來,便從旁人耳中,隱隱聽到了宴真被降罪的訊息。

她們今日出城之時時辰尚早,故而此時才得知此事。

“這麼快?”秦雲尚略吃了一驚。

從御史彈劾,到降罪,竟只隔了兩日而已。

“自然是越快越好……”徐婉兮低聲說道:“叫她作惡多端,這下總算有報應了。依我看,還罰輕了呢。”

但不管如何,總算是解氣了。

且如此一來,再不必擔心她事後再報復為難蓁蓁了。

想到這裡,徐婉兮不由心情大好。

一轉臉,卻見張眉壽正目含興味地看著她。

“蓁蓁,你瞧什麼呢?”徐婉兮有些不自在地問。

“沒瞧什麼,就是忽然覺得,我家婉兮又長高了——”張眉壽笑眯眯地說道。

不止長高了,也要長大了。

這麼好的小姑娘,也不知要便宜哪家公子呢?

張眉壽忽然有幾分希冀,卻又有幾分憂慮感慨——

當母親,大抵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幾位姑娘分別上了馬車,回城而去。

待近了東長安街,張眉壽吩咐阿荔去買些點心小食捎帶回去。

今日應當是鶴齡和延齡回家的日子。

阿荔應下,忙地去了。

待回來時,兩隻手提的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