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還需要考慮姬鳳醒來後的精神狀況,雖然他在囚禁姬鳳一事上是絕對的無辜,可是丁鵬畢竟奪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這就不能不考慮甦醒後姬鳳會如何看待此事,會不會有什麼過激反應,嚴北斗等人又會有什麼誤會。

丁鵬陷入了猶豫和矛盾,就在他沉思時,情況又變。

“我不同意!”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殺出,打破了場中的寂靜。

……

“我不同意!”操行之緩緩說出此言,然後由一名看客重新變成場中主角。

嚴北斗白眉一豎,不滿道:“操少俠何出此言?難道是對老夫的話不贊同?”

“正是!”操行之不管嚴北斗臉色大變,自顧說道:“但是嚴師父不要誤會,在下之言不是不贊同嚴師父要帶走丁鵬的要求,既然貴徒橫遭毒手,於情於理這人自然該交給嚴師父處置。”

“那麼,操少俠的意見是?”嚴北斗聽操行之並不是要和自己為難,臉色放鬆。

操行之盯著丁鵬,一字一頓道:“此人狡詐奸猾,詭計多端,先前操某險些聽信了他的自辯。但是姬鳳姑娘之事讓操某有了新的看法,靈山派如果不是和魔教有染,如何能對一位並無利害衝突的小姑娘下得這般毒手?操某雖無十足把握和證據,但已確信靈山派丁鵬和柳豔姑絕對和魔教脫不了干係,如果這份猜測為真,如此危險的人在下實不放心嚴師父就這樣將他帶走。”

嚴北斗聽完這才明白操行之也是要找丁鵬麻煩,沉聲道:“操少俠所言極是!如果這兩人真和魔教有瓜葛,老夫也不能因私忘公,免得一個不慎,為武林留下禍害,那麼依操少俠的意思是……?”

操行之銳利的眼神盯著丁鵬,絲毫不放鬆,但是讓他有些佩服的是,對方在這種關係到自身安危的生死時刻,在多名強大敵人的環侍圍困下,依然能沉穩面對,神色間沒有一點畏懼,不說其他,這份膽魄頗讓他讚歎。

操行之遲遲不說話,但是靈山派那邊坐不住了,柳豔姑站到丁鵬前面,大聲叫道:“這事和掌門一點關係都沒有,和其他人都沒有關係,都是我的錯,我因為劫鏢與姬鳳發生衝突,後來用**將她擒住,擔心她出去亂說,只能將她困在山洞。這都是我乾的,都是我一個人乾的,你們要抓要殺,都由你們,和靈山派沒有關係。”

柳豔姑急切地說著,反覆地說著,但是沒有人理他,在場之人哪怕是本緣方丈,心中都有點懷疑丁鵬的清白,只能說今日所有的事都湊巧碰到一塊,這就是造化弄人,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藍田朝天大吼一聲,也不知是發洩憤怒,還是憋屈,他粗聲吼著:“你奶奶的,這到底他娘怎麼回事!老子不相信,老子絕對不相信!”

看著靈山眾人憤怒的表情,丁英壽嬉笑道:“不要著急,讓你們掌門先走一趟,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牽扯出誰來,你們這些傢伙真會演戲。”

王天福接道:“正是如此,俗話說蛇鼠一窩,出了個蛇蠍女人,又出了個偽君子掌門,想想都知道靈山派還能有什麼好東西。你們這些傢伙最好趕緊脫離靈山派,要不然到時再有什麼事,想走也走不了。哈哈,不對,這靈山派我看今日就要倒閉了。”

本緣宣了聲佛號,沉聲道:“王掌門休要胡言亂語,靈山派創派已逾百年,一直為我寶雞武林中流砥柱,豈能說倒就倒!再說丁掌門只是略有嫌疑,談這些有些太過了吧。”

王天福一窒,嘿嘿笑笑,也不反駁本緣的話,反正他明白靈山派已經是聲名狼狽,就要完蛋了。

操行之盯著丁鵬看了許久,始終看不透對方內心的想法,他內心略有一絲猶豫,操行之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會決定這個年輕掌門的命運,乃至整個門派的命運,如果對方真是無辜,那麼自己豈不是做了一回惡人?

操行之生性嫉惡如仇,他似乎天生有一種對惡的潔癖,無法容忍任何醜陋醜惡存在,他行走江湖除了有時要考慮同心盟的利益外,遵循的最大原則就是除惡務盡,懲惡才能揚善。

思慮良久,最後還是先前認定的念頭佔了上風,操行之一向心狠手辣,信奉以殺止殺,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哪怕這只是一個只有百分之九十嫌疑可能的壞人。

“丁鵬,你自廢武功,跟隨嚴師父回寶雞接受審訊,這是你現在唯一的選擇!”操行之冷冷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丁鵬笑了,他沉靜的面孔瞬間變為歇斯底里的笑,好像遇到天下最可笑的事情,聽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他笑的前俯後仰,不能自己。

“放你奶奶的狗臭屁!”藍田怒道:“你他娘地只要自廢武功,老子就不追究你今日擅闖我靈山派的罪責,你奶奶的!欺人太甚!”

柳豔姑擦乾淚水,先前恐懼和害怕的情緒一掃而光,因為她知道自己等人已沒有退路,她知道丁鵬絕對不會選擇那條路。

丁鵬慢慢地收住笑聲,臉上還有點淡淡的笑意,他很真誠很誠懇地問道:“閣下貴姓?姓操是吧?”

頓了頓,丁鵬臉上的笑容瞬間變為冰冷的寒霜,他一字一頓道:“姓操的,我操你娘!”

一道凌厲的光芒在操行之雙目閃過,嚓!一聲脆響,流風劍自動彈出半截,殺意從操行之身體猛烈擴散,離他最近的人頓時感覺呼吸一窒,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哈哈,這麼大陣仗,看來俺是不是來的晚了一些?”一個粗豪的聲音猛地響起,將場中一觸即發的局面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