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哈薩爾右手的暗傷,所以宮天五便將妖鶴手弩交給了他使用,這樣一來的話,他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哈薩爾聽了之後點點頭,等到他重新歸來的時候,雖然四名牧奴折損了兩名,卻直接牽回來了六匹戰馬,還割了三個血淋淋的人頭回來。

這讓宮天五相當滿意,有了這三個人頭作為軍功,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就能實施得更加順暢。

***

十天之後,

這場大戰的餘波也是漸漸塵埃落定,

很多細節也被披露了出來,矛頭開始指向鎮北侯的世子陳飛鏑,據說他當時與身邊的將領產生了嚴重的意見分歧,雙方甚至進行了激烈的爭吵。

最後陳飛鏑帶著親衛強行出動,要連夜奔襲乃蠻部的大帳,其餘的將領也被迫跟隨而去,因為他們承擔不起世子失陷的後果。

陳飛鏑這種行為其實很走極端,若是成功了的話,那就叫高瞻遠矚,遠見卓識。

遺憾的是他失敗了,所以一意孤行,剛愎自用,專橫跋扈等等大帽子就扣了下來,

不幸的是,他的行為還導致了非常嚴重的後果。

這一戰結束之後,鎮北侯這邊麾下的嫡系軍隊足足有好幾千人埋骨於草原之上,還導致一千多人傷殘,被迫從一線上退役下來。

對於整個鎮北侯的軍事體系來說,這絕對算得上是一次傷筋動骨的打擊。

而且這一戰最後雖然將乃蠻人擊潰擊敗,卻也就意味著戰爭過後獲得的收益十分有限,甚至連乃蠻人這邊的人頭都未能斬獲多少。

畢竟對於草原上的胡人來說,被擊潰那都不算是什麼敗了,馬背上生長的他們對這種戰略轉進異常熟悉。

在這種情況下,陳飛鏑的世子之位甚至都有些岌岌可危,畢竟在這亂世裡面,秉持的法則就是能者居其上。

在這樣的背景下,宮天五也是覺得時機成熟,他決定與自己的父親好好談談,過分的低調只會讓旁人看不起的。

畢竟經過了這些日子的觀察,宮天五覺得陳雲勝也算是一個好父親,並且還能勉強做到公平行事。

很快的,宮天五就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機會,畢竟陳雲勝雖然是高高在上的鎮北侯,不過一個兒子想要和自己的父親聊聊的話,還是有大把機會的。

於是很快的,宮天五就進到了書房當中。

此時用過晚飯不久,書房內燭火搖曳,映得陳雲勝的面容忽明忽暗。

他端坐在紫檀木椅上,身形魁梧,肩寬背厚,身穿一襲深紫色錦袍,袍上繡著暗紋麒麟。

書房陳設古樸而大氣,牆上掛著一幅《山河輿圖》,圖上用硃筆勾勒出邊疆要塞,山川河流清晰可見。書案上擺著一尊青銅麒麟鎮紙,旁邊是一摞摞軍報和奏摺。

陳雲勝手中捧著一盞清茶,茶香嫋嫋,卻掩不住他身上那股久經沙場的鐵血氣息。

他目光深沉地注視著站在面前的宮天五,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吧,有什麼事情要見我。”

宮天五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卻不卑不亢:

“父親,您離家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孩兒擅自做了幾件事,特來向您稟報。”

陳雲勝放下茶盞,茶盞與紫檀木案几相碰,發出一聲輕響,他淡淡道:

“何事?”

宮天五抬起頭,目光平靜:

“我的三舅崔子洋平時在城中行商,所以訊息靈通,無意之間打探到了寶盛號徐家勾結乃蠻部的事情,當時情況緊急,所以只能向著巡撫衙門那邊出首。”

陳雲勝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哦?此事我略有耳聞,沒想到源頭竟然在這裡啊。”

宮天五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