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淙淙流淌,捲起的浪花拍打著河面,發出“嘩嘩”的輕響。

岸北面的一塊大石頭後,兩個漢軍兵士藉著石頭的掩護,望著河岸對面的蠻人。

夜幕下,對岸一片黢黑,根本看不到太遠的地方,兩個漢軍雖說是睜圓了眼睛,還是看不清蠻人的動向。

在距離他們不是很遠的地方,數十頂帳篷彼此相連,帳篷之間,點燃著幾隻火盆。

火盆的光亮並沒有散發多遠,根本映照不到他們。

那片只有數十頂帳篷的地方,就是駐紮著幾百名投誠蠻人的營地。

不得不說,蠻人確實是天生的獵手和戰士,投誠了漢軍,他們不僅整日狩獵,憑藉著數百人,就提供了整個大軍所需的食物,在防範對岸蠻人時,也很是警覺,稍有風吹草動,便能感覺的到。

藤甲兵,原本就是蠻人中精挑細選出的戰士。

雖說卸去戰甲,他們在戰鬥技能上,遠遠不如漢軍。

可相對於普通蠻兵,他們卻是要強悍不少。

蟄伏在石頭後面,一個漢軍兵士朝後看了一眼,向身旁的同澤說道:“此處有投誠蠻人,因何我等還要整日監看河岸對面?”

“蠻人投誠,誰曉得是真心還是假意?”另一個漢軍撇了撇嘴,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視著河岸對面,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像有人過來了!”

聽說好像有人過河,先前說話的漢軍連忙閉上了嘴,把目光投向了河岸對面。

河岸邊上,影影綽綽的出現了許多人影,那些人影靠近岸邊,一個個跳進水中,也不曉得是藉助著什麼,朝河岸這邊遊了過來。

“快去告知將軍!”見對岸出現了許多人影,一個漢軍兵士小聲對另一個說道:“就說蠻人過河了!”

另一個漢軍兵士點了下頭,根本沒做任何遲延,貓腰朝漢軍軍營方向躥去。

他躥出去沒一會,蟄伏在石頭後面繼續監視河面上動靜的漢軍,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回頭一看,他發現數百名蠻人手持兵刃、盾牌,正悄悄的朝著他這邊靠了過來。

經過不少時日的相處,漢軍對這些蠻人雖說不像早先那麼排斥,卻也並沒有完全相信他。

看到數百名蠻人悄悄摸了上來,石頭後面的漢軍兵士慢慢的將手按在了劍柄上。

摸上來的蠻人,一個個視線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他們凝視的方向,全都是河岸對面。

到了漢軍兵士身旁,蠻人紛紛蟄伏了下來,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河面上正晃動著的身影。

他們的這一舉動,讓漢軍兵士稍稍的放了些心,也把目光轉向了河面上那片並不算很多的人影。

登上河岸的人影越來越多,眼見河岸邊上,已經聚集了數十條黑影。

負責監視的漢軍,見身後蠻人摸了上來,正納悶著他們因何上前,領頭的蠻人卻是朝著其他人一招手,縱身衝向了河岸。

數百名蠻人,發出陣陣怪異的嚎叫,撲向了才登上河岸的那些黑影。

蟄伏在大石頭後面的漢軍兵士,此時已經是目瞪口呆,不曉得該如何做才好。

將軍下令要他們監視河岸對面的蠻人,為的是掌握蠻人動向,以免蠻人大舉渡河,而漢軍卻是渾然未覺。

從對岸過來的蠻人人數並不是很多,負責監視的漢軍已經前去告知諸葛均,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駐紮在附近的數百名蠻人,竟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上前,而且還撲向了對岸的蠻人。

衝出去的數百名蠻人,將盾牌擋在身前,衝向那些才登上岸的蠻人,揮舞著手中兵刃,朝著那些昔日曾並肩戰鬥的蠻族戰士就是一通猛戳。

剛登上河岸的蠻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數百名揮舞著兵刃的蠻人就撲向了他們。

這些衝上去的蠻人,根本不留半點後手,提起兵刃,朝著河邊的蠻人沒頭沒臉的戳了過去。

已經上了岸邊的數十名蠻人,還沒來及回應,就被湧到近前的數百蠻人戳翻在地。

十多個蠻人按倒一個才上岸的蠻人,持著兵刃,朝倒地的蠻人身上一通猛戳。

起初,那蠻人還掙扎著嚎叫了兩聲,不過一眨眼的光景,他的身上就被戳了至少不下三五十個窟窿。

鮮血從被戳出的窟窿汩汩的噴湧出來,渾身糊滿血液的蠻人兩腿一瞪,便再沒了氣息。

已經上岸的蠻人,被那幾百名投效漢軍的蠻人當場格殺。

還在水中,還沒來及上岸的蠻人見狀,掉頭就朝河岸對面遊。

一個蠻人剛扭過頭,從他後面就衝上來一個攔截他們的蠻兵。、

自背後衝上來的蠻兵,抬腳朝那剛扭過頭的蠻人腰眼上猛的踹了過去,被踹了一腳的蠻人,趔趄著朝前衝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