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城門大開,一隊隊身穿大紅衣甲的兵士分列街道兩側,將街道上的百姓堵在身後,一支同樣穿著大紅衣甲的大軍浩浩蕩蕩的從城內軍營開出,走向敞開著的城門。

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穿金色鎧甲的劉辯,趙雲與典韋騎著戰馬,簇擁在他左右兩側稍稍靠後點的位置,而楊奉、胡才則墜在後面,監督著大軍佇列。

周倉率領的先鋒一個時辰前已然開出了安邑城,眼下即將出城的,正是東征的劉辯軍主力。

徐庶領著留守安邑的官員和武將分成兩列,站在城門口恭送大軍出城。

領著大軍剛出城門,劉辯就看到了站在側面正躬身送行的徐庶。

“軍師。”騎著馬走到徐庶近前,劉辯低頭看著站在馬下的徐庶,對他說道:“本王此番出征,少則兩三月便回,多則一年,河東一帶有勞軍師費心了!”

“臣下不能隨軍,還請殿下珍重!”抱拳躬身立於劉辯戰馬側旁,徐庶對劉辯說道:“兗州、渤海一帶形勢複雜,各路豪強紛紛插手,公孫瓚雖是新敗於袁紹之手,實力卻仍是不可小覷。南面曹孟德對大漢雖有忠心,可此人卻是梟雄之相,不得不防!眼下我軍實力尚不足以與之爭奪。殿下莫要留戀兗州,目的達成,當速回歸!”

“本王曉得了!”劉辯點了點頭,抱拳朝徐庶拱了拱說道:“軍師保重,告辭!”

徐庶抬起頭,抱拳望著劉辯。劉辯抖了下韁繩,正要用雙腿夾向馬腹策馬前行,城門內突然傳來了蔡琰的聲音:“殿下且慢,妾身前來送行!”

聽到蔡琰的聲音,劉辯回過頭朝城門口看了過去。

只見蔡琰懷中抱著瑤琴,在兩名手中捧著香燭、草蓆的侍女陪同下,從站滿了官兵的城門裡跑了出來。

跟在兩名侍女身後的,還有兩個抬著一張矮桌的兵士。

跑到劉辯戰馬旁,蔡琰仰頭望著騎在馬背上的劉辯,對他說道:“殿下遠征,妾身無以相送,唯撫上一曲,為殿下送別,還望殿下早日凱旋!”

低頭看著站在馬下、由於快速奔跑而嬌靨通紅的蔡琰,劉辯點了點頭,對她說道:“昭姬有心,本王定然不忘昭姬相送之情!”

兩名抬著矮桌的兵士將矮桌擺在側旁,抱著草蓆的侍女則在矮桌後鋪上了草蓆,草蓆鋪罷,另一名侍女也在桌上擺起了香燭。

懷抱瑤琴,蔡琰向劉辯微微一躬身子,走到矮桌旁,將瑤琴放在桌案上,輕輕的揭開了裹著琴身的絲絹。

點燃香燭,向著瑤琴拜了一拜,蔡琰這才抬手撫弄起了琴絃。

纖纖十指撥弄著琴絃,一首激盪豪邁的旋律隨之在城門外飄蕩。與蔡琰以往彈奏的柔美旋律不同,她正彈奏的這支曲子,透著濃重的肅殺之氣,聽著曲子,劉辯心內莫名的升起了一股豪情。

騎在馬背上,看著低頭撫弄瑤琴的蔡琰,劉辯抖了下韁繩,雙腿朝馬腹上夾了夾,策馬朝東面走去。

萬餘人的大軍跟在劉辯身後,緩緩的朝著東面推進,撫弄瑤琴的蔡琰並沒有抬頭目送劉辯,而是專注的以十根纖纖玉指撥弄著琴絃。伴隨著她彈奏的曲調,兩顆晶瑩的淚珠已是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自從劉辯佔據河東,不過兩三個月光景,河東一帶已是大有改觀。

劉辯減免了商賈往來的賦稅,對耕種和從事手工業的百姓更是採取了勤作有獎的策略,整個河東的生產力都在大幅提升,百姓的日子也要比過去好過了許多。

安邑城內百姓得知劉辯東征,自發前來送行,因此街道兩側才擠滿了人群。當大軍盡數出了城門,送行的百姓也擠過擋在他們身前兵士組成的人牆,紛紛跟著湧出了城門,眺望著大軍漸行漸遠的背影,許多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濃重的不捨。

在送行的百姓中,一個身穿月白深衣,身後揹著長劍的鄧展也目送著大軍遠去的背影。

大軍已然遠行,徐庶與官員、將軍們護送著悲悲慼慼的蔡琰返回城內,送行的百姓也都紛紛返回城中。

鄧展站在城門外,望著大軍遠行的方向,過了良久才跨步朝著東方快速走去。

劉辯率軍出城的第二天中午,訊息傳到了長安。

得知劉辯果然率軍東征,董卓連忙召喚賈詡前往書房議事。

逼迫漢室遷都,在遷都過程中,董卓縱兵搶掠,洛陽城內無論平民還是士族,都遭到亂兵迫害,原本對董卓並不算十分反感計程車族,如今也都恨不得殺他而後快。

心知百姓和士族都痛恨於他,董卓也不敢大意,整日將呂布留在身邊,以充作護衛,與呂布之間的關係,也是比早先更加的親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