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過去時,發現父親遲延章也在。

看來還是和那水患有關,她一猜便知。平南王和季庸都告訴她,那護城河底下有一條地下通道,連線懷梁和景陽之間的山川。

不過,要找到那條通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還不知道季庸是讓她答應什麼樣的條件便前來了。

面對平南王她還有些忐忑,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不過,縱使她再緊張,此時也是做從容狀,一眼看上去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同平南王見了禮,她才得空和父親過了過眼神,知道父親擔憂,她便同他笑了笑,使他放心。

比起自己,她倒是更關心皇帝的情況。

聽說敬陽公主在宮中足足待了一個時辰才離開,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些什麼。

想著,她也問了出口。

平南王並沒有及時回答她,而是在桌上鋪了一層宣紙,寫了幾個字這才抬頭看她。

“你倒是有心。放心吧,陛下無礙。”也不枉皇帝那般信任她,平南王倒是又高看了她一眼。

聞言,遲玉卿這才放心,她還真怕敬陽公主鬧這一出會讓她和張太醫的努力功虧一簣,若真如此,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收場了。

“不過,本王更好奇季庸給你的娃娃上到底藏了些什麼東西。”她剛鬆了一口氣,平南王便是話鋒一轉。

遲玉卿心中咯噔一下,那根細弦頓時又緊繃了起來,她都不敢抬眼去看平南王臉上的神色了。

遲延章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他被平南王喊來,他也並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

只是他離女兒最近,雖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知女莫若父,她雖然沒有吱聲,但他也能猜到不對的地方。

想著,他便出了聲:“娃娃?那是什麼?”說起娃娃,他也是有幾分印象的,季庸是他親自接到的,想來平南王所說便是他捏在手裡不離手的那個娃娃了。

但平南王說那個娃娃季庸給了女兒,雖然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故事,但他此時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至於別的,他不敢去猜。

遲玉卿愣了一下,聽到父親提醒,她才從袖中將木偶娃娃給掏了出來。

“王爺若是對這娃娃有興趣的話,將這娃娃拿去便是。至於王爺方才說這娃娃上藏著秘密,恕民女愚鈍,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她只有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將娃娃雙手託著,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反正她已經將裡面的信取出來了。

同時,她也在賭,賭平南王是故意詐她的。

平南王面無表情,從她手中接過了木偶娃娃看了又看,又放在手中掂量了兩下才作罷。

見她臉上並沒有慌張失措,平南王才咳嗽了兩聲打破了這份嚴肅的氣氛。

“拿回去吧。本王一向謹慎,沒嚇到你吧?”平南王又換回了慈祥模樣。

沒嚇到?遲玉卿後背險些被冷汗浸溼,幸好是她膽子大,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

她只得勉強搖了搖頭。

她的表現,遲延章看在眼裡,她能騙得了平南王,卻瞞不過他這個父親。

不過他自然是不可能揭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