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自私自利且厚顏無恥的話,我們晚輩還真是比不過秦大夫這等前輩優秀。”

方厚神情淡然自若,唯有唇角處滿都是譏諷之意,“秦大夫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若是沒有的話,秦大夫請吧。”

對秦大夫的態度,已經從最早的委婉勸行,到現在的直言趕人。

被人這麼硬生生的趕,而且還只是個下人,秦大夫臉色越發不好,“好,好你們個程家,竟是如此不尊重旁人,待我回去之後,一定要跟旁人好好說道說道。”

“秦大夫請便。”方厚頗為不以為然,甚至還冷哼了一聲,“秦大夫慢走不送。”

秦大夫此時已經氣得是七竅生煙的,氣呼呼的甩袖子便走了,直奔自己昨晚住過的客房,拎起藥箱子便出了門。

但片刻的功夫卻又折返了回來,衝著方厚嚷道,“先前說好了要送我回府城,程家竟是這般小氣,連這車馬都不想費勁了不成?”

“秦大夫既是找尋不到能夠回去的馬車,又不想再花車馬錢的話,我們自然也是可以送秦大夫回去的。”

方厚大手一揮,喊了在一旁,原本早就等候著要送秦大夫回去的小廝過來,收了手中趕馬的鞭子,“秦大夫請。”

秦大夫冷哼了一聲,拎著自己的藥箱子,揚長而去。

待那人走了老遠,方厚這才狠狠地啐了一口,“什麼玩意兒,自己的東西當成寶,不捨得給別人,就想著平白的要別人的東西,這算什麼事兒?”

“莊掌櫃見諒。”方厚咒罵完後,急忙對莊清寧道,“讓莊掌櫃看笑話了。”

“這秦大夫在府城的確是醫術不錯,也算小有名氣,只是這為人上頭一向被人詬病,原本也是不想請這位秦大夫來給少爺看診的,但也著實尋不到更好的大夫前來,便只能先讓秦大夫來試上一試,不曾想竟是遇到這種事情。”

“讓莊掌櫃受了這樣的委屈,實在是小的不是。”

“言重了,秦大夫所為,你也料想不到,不過……”

莊清寧笑道,“不過你方才真的是嘴皮子十分厲害,說的秦大夫是啞口無言,真的是幫了我的大忙,若是隻有我的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方才的情況,若是讓她來應對,說的大概也是相似的話,可若是真實際上來說的話,可能不如方厚這般伶牙俐齒。

方厚這懟人小能手的模樣,還真是有些讓莊清寧震驚。

從前只當這方厚是有眼力見又活絡的,做事也實在,猜想他大約是那種溫厚性子,沒想到這生起氣來的時候,戰鬥力還是十分強悍。

看起來,這為人溫厚老實,和戰鬥力強,還真不衝突。

先前那張向榮不也是這樣麼?

方厚嘿嘿笑了笑,伸手抓了抓耳朵,“小的自小在街上討生活,日子過得苦,若是性子軟一些的話,這日子不知道要過成什麼樣子,所以就養成了這種見不得旁人故意沾自己便宜的性子。”

“這性子有這性子的好處,你跟著你家掌櫃的,也能幫襯一二。”莊清寧抿嘴笑道,“到是還有一樁事,還請小哥幫我一個忙。”

“莊掌櫃吩咐就是。”

救了他家少爺性命的人,別說幫一個忙了,幫一百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