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臨河之戰2(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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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軍偏將站在城垛邊上,望著黑漆漆的城外。
又是一個夜晚,這一天匈奴人沒有發起進攻,在城牆下已經堆滿了匈奴人的屍體,但匈奴人卻並沒有前來收屍。
戰場上有個規則,敵人在收屍的時候,一般戰士們都不會對收屍的人發起進攻。這個規則,夏軍知道,匈奴人同樣知道。
可是在臨河的戰鬥實在太‘激’烈,雙方根本沒有閒暇的工夫來考慮那些屍體,屍體積聚在城下,許多時間久些的已經開始腐爛發臭。
陣陣惡臭從城牆下湧上城頭,燻的夏軍偏將一陣犯嘔。
“今天好安靜!”一個小校站在偏將身旁,視線同樣投降黑黢黢的城下。
偏將點了點頭,很淡然的說道:“匈奴人不過是在休整,這些日子沒能攻破城池,他們也疲累了。”
“看來明天又會有一場惡戰!”小校點了點頭,悵然嘆了一聲。
疲累的夏軍橫七豎八的躺在城牆上,許多官兵還打起了呼嚕。
偏將帶著小校從這些夏軍身邊走過,他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卻什麼也沒說。
一夜過去了,東方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偏將抹了一把臉,眯起眼睛朝著東方的天空看了看。
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初升的朝陽,他突然覺得有很多事都沒有去做、
老父親的獨輪車壞了根椽子,他一直沒有機會幫著重新削一根;老母親一直想要去九原城,親眼看一看夏國的王宮,可他也還沒帶她去過。
兒子的那把木劍斷了,吵著要他做根新的,他還是沒‘抽’出時間;妻子跟他說過,有機會還想再要個孩子,但那‘床’幃之間的事,他也很久沒有時間去做。
匈奴的軍隊開始動了,他們的戰術和中原人的略有不同。
匈奴人並沒有強弓硬弩,也沒有強大的重步兵,他們在攻城的時候完全依靠人海戰術。
以往邊城的防禦較為鬆懈,城上的守軍人數不多,訓練也不夠,匈奴人攻城不過一天的工夫就會把城池攻下來。
這一次夏國增加了臨河的守軍人數,雖然士兵還都是臨時拼湊,但士氣卻和往日完全不同。
五千守軍,整整抗拒了匈奴十萬大軍半個多月,直到‘精’疲力竭,依然堅持守衛城池。
守衛臨河的夏軍絕望了,但這絕望並沒有讓他們崩潰,反倒成了他們堅持下去的動力。
相反的,匈奴的右谷蠡王也絕望了,他開始懷疑與夏國的戰爭最終能不能取得勝利。
以往只要中原人對匈奴有所抗拒,匈奴人就會一片主戰聲。
這一次和夏國開戰,匈奴人同樣鬥志昂揚,可夏國卻連續將他們的進攻挫敗。
大單于敗於‘陰’山,左谷蠡王在固陽慘敗,兵敗身死,如今只有他這一路大軍還在向夏國進攻。
‘陰’山的夏軍已經向臨河進發,按照正常的行軍腳程,再過兩天就會來到戰場上,而固陽的夏軍一部分返回了九原城,隨時等待出擊,另一部分則趁勢佔據了燕國。
從這些剛得到的訊息來看,夏軍與以往匈奴人遇見的那些散兵遊勇完全不同,這是一支能夠打仗,而且能夠打硬仗的軍隊。
右谷蠡王看著殘破的臨河城牆,這座城池他已經來過許多次,只有這一次,他來的最為艱難。
“攻城!”右谷蠡王手中彎刀朝前一指,無數匈奴騎兵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嚎叫著向臨河城衝了過去。
城頭上的夏軍弓箭手取出箭壺中僅存的幾支箭,掛上弦瞄準了城下蜂擁而至的匈奴人。
“放箭!”當匈奴人衝到距離城牆還有百多步距離的時候,夏軍偏將一揮手中長劍,無數箭雨朝著匈奴人飛了過去。
匈奴人的盾牌是又圓又小的小盾,適合在馬上作戰,可面對迎面飛來的箭矢時,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一蓬蓬箭雨飛向朝城牆狂奔的匈奴人,匈奴人連忙抬起盾牌遮擋,可惜盾牌太小,他們擋住了上面卻擋不住下面。
一排排匈奴人倒在了箭雨下,一些當時沒死的匈奴人躺在地上翻滾著,慘叫著,可他們的叫聲卻很快被後面衝上來的同伴終止。
匈奴人太多,像是‘潮’水一般,後面的人推著前面的人朝前衝,前面的人被箭矢‘射’中之後,後面的人卻停不下來,大腳板“啪啪”的踩在前面的人臉上、身上。
城牆下很快又鋪上了一層匈奴人的屍體,但更多的匈奴人卻衝到了城牆腳下。
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牆,無數匈奴人一手持盾,一手持彎刀朝城上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