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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燁正不知該如何把話接著說下去,帳簾被人從外面掀了開來,吳憂走進帳內,恰好看見這尷尬的一幕。

“大王,你安排的事情已經辦好,今日晚間韓先生就能先行上路!”吳憂先是看了一眼頹然坐在地上的韓生,隨後又看了一眼表情如同吃了只蒼蠅般的項燁,躬身對項燁問道:“莫非韓先生還想回到項王那裡?”

項燁搖了搖頭,不無鬱悶的說道:“他是想要去投靠劉邦。”

吳憂皺了皺眉頭,轉臉看著韓生說道:“那我們還救他做什麼?我看還是把他送回去‘交’給項王,憑著大王與項王的親屬關係,想必項王不會太過責怪。”

韓生聽吳憂說要把他送回項羽那裡,吃了一驚,連忙抬起頭看著他說道:“先生為何要將我‘交’還給項王?莫非我與先生有過過節?”

“你個迂腐的儒生,我家大王救了你,你不僅不感恩,反倒要去投靠大王的對頭,你說你是不是該死?”吳憂朝著韓生瞪了一眼,一改他以往文雅的風度,對韓生說道:“我家大王冒著風險救了你,是因為大王認為你是個人才,可以與他共謀大事,你倒好,想著去投靠劉邦而不投我家大王,是不是看不上我們九原國!”

吳憂這頓斥罵頓時把韓生罵醒了,他連忙翻身跪直在項燁身前雙手如同汽車的雨刮一般左右‘亂’擺著說道:“在下非是不願投靠九原王,而是因為九原王與項王之間有著親屬關係,若是投了大王,我擔心項王會怪罪大王。”

項燁撇了撇嘴說道:“我既然敢救你,就不怕項王怪罪,這些事由我考慮就行,你不用考慮那麼多!”

韓生愣了愣,隨即撲倒在地上對項燁說道:“大王恩德韓生永世不忘,願披肝瀝膽緊隨大王身側!”

“韓生,你雖然為人狂放了一些,卻也是有個好處,如今你願意投我,那你就做我的諫議大夫吧,若是將來我在國政上有何不妥之處,你要及時提出來。今天我就給你一道免死金牌,只要是你在朝堂上衝撞了我,我絕不會治你死罪!”項燁說這話,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牌牌。

韓生接過牌子看了看,不由的苦笑,這哪裡是金牌,分明是塊刻著“免死”二字的木牌。

不僅如此,這木牌上“免死”二字刻的還十分不規整,尤其是那個死字,上面一橫居然只刻了一半,看起來頗有些不倫不類。

項燁見韓生握著免死牌仔細端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我是怕別人造假,所以就自己刻了個。嗯,水平不是太好,刻的有點醜。不過你要知道,這可是全天下唯一的一塊九原王送給你的免死金牌,你得收好了,關鍵時候能救命的!”

“嗯嗯!”韓生連連點頭,把木牌收進了懷裡。

當天夜裡,石磊帶了一隊兵士先行離開了軍營,向著北方開進。項燁的大營內也是一派繁忙景象,兩萬多官兵全在收拾著行裝準備跟隨項燁返回九原。

為了讓這些兵士將來安心跟隨自己,項燁命人把他們所有人的家庭狀況全都‘摸’了一遍,無論官兵,只要家中有父母妻兒,全部讓人接到九原。在數支迎接官兵親眷的隊伍出發之後,兩萬多官兵也得到了這個訊息,原本對去九原還有幾分不樂意的他們,立時巴不得馬上啟程,好早日到達九原與親人團聚。

一整夜,軍營內幾乎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天早些亮,他們也好早些離開關中趕往九原,與已經等在那裡的親人團聚。

有的時候人越是期待發生的事情,發生的就越晚。兩萬多將士期待著早些開拔,可一大早,項燁卻和‘蒙’蘇、項清一同離開了軍營前往項羽的軍營與項羽和范增道別。

當項燁返回本營的時候已是晌午,項羽與范增率領一隊軍容整齊的儀仗前來為他們送行。這也是范增向項羽提出的建議,他要讓項羽向世人昭示項燁與眾不同的身份,以此來拉攏項燁,給西楚留下一個強大的同盟。

當初迫不及待嫁給項燁的項清在即將離開項羽的這一刻,終於表現出了‘女’兒家應有的脆弱。

她臉上掛滿淚痕撲在項羽的懷裡無聲‘抽’泣,淚水很快打溼了項羽‘胸’前的衣襟。

項羽愛憐的撫摩著她的頭髮,眼神裡竟充滿了無限的溫柔:“好了,不要哭,你看你哭的多醜!以後跟著項燁,要好好的幫他,把九原建設的強大起來,不要忘了,你始終是我們項氏的後人,項氏一族是沒有愛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