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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燁拒絕了吳憂提出的要他多帶兵馬的建議,只帶了荊傲所部的兩千人一路向九原最北面的邊城臨河趕去。

臨河在九原的最北方,與匈奴的領土接壤。這裡曾經駐紮著‘蒙’恬訓練出來的秦軍‘精’銳邊防軍。可如今,在經過三年的內戰之後,邊防軍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些負責監視匈奴動向的散兵。

這些還穿著秦軍鎧甲,卻不知從哪裡領取軍餉的散兵見到項燁率軍一路向臨河進發,紛紛放下武器向新成立的九原軍投降。

在連續趕了三天路之後,項燁又遇見了一支由二三十人組成的散兵小隊,他連忙命人前去把這一小隊散兵截住。

這一小隊穿著秦軍鎧甲的散兵被一大群九原軍攔住之後並沒有逃跑和抵抗的意思,他們只是握著兵器,用他們特有的死魚般的眼神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這支衣甲鮮亮的軍隊。

在兵士們把這支散兵小隊圍起來之後,項燁縱馬上前,抬槍指著領頭的散兵軍官問道:“這裡離臨河還有多遠。”

那軍官抬頭看了看項燁,苦笑了一下說道:“再往前一百里就是臨河,只是貴人若是想去臨河尋找活人,還是不用了,那裡在幾日前剛被匈奴洗劫過,城內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已是一座空城。”

“匈奴居然敢動我的臨河城?”項燁皺著眉頭,對身旁的荊傲說道:“傳令下去,加快速度連夜趕路,明日一早我們要趕到臨河!”

“你的臨河城?”散兵軍官歪頭打量著項燁,搖了搖頭說道:“匈奴這次來進犯的足有五千人,別說你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們早已退走,就算沒有退走,恐怕你們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你們!跟著我們一起走!”項燁沒有理會散兵軍官的話,用長槍朝著這群散兵指了指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九原軍的人了!”

這群散兵愣了愣,領頭的軍官立刻向項燁喊道:“什麼九原軍,我們是大秦邊防軍!”

“大秦早就沒了,現在這裡是我九原王的天下,若是你們執‘迷’不悟,我只好把你們全部與大秦一同在這裡埋了!”項燁瞪了這軍官一眼,把軍官瞪的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給他們戰馬,讓他們在前面帶路!”見這群散兵不再說話,項燁側頭向二虎命令道。

二虎應了一聲,招呼幾個騎兵下了馬,把戰馬‘交’給剛遇見的這群秦軍散兵。

這群散兵莫名其妙的就被項燁抓了丁,他們在上馬之前,身上的鎧甲也被一旁的九原軍兵士剝了去,強行給他們換了九原軍的鎧甲。

“你們以前在軍中什麼職務,現在還是什麼職務。對了軍餉按照九原軍的標準領取。”在這群散兵換好衣甲騎上馬背之後,項燁對他們說道:“在前面帶路,我要看看匈奴人是如何對待我的臨河城的!”

在這新加入的二十餘人的帶路下,項燁他們沒有再走彎路,徑直奔向了臨河城。

當項燁來到臨河城外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徹底的讓他震撼了。城牆上塗著斑駁的血跡,城頭的城垛邊還掛著幾具守城兵士的屍體,還沒進城,他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屍體腐臭的味道。

項燁擰著眉頭策馬朝城‘門’走了過去,在城‘門’‘洞’裡,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身穿秦軍鎧甲的兵士屍體,從城‘門’‘洞’往城內看去,城內則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打砸搶過的痕跡。

走在城內的主道上,被劫掠和屠殺過後的慘狀盡收項燁眼底。在城裡,到處都是被殺死的平民和守軍的屍體,死去的平民中還有許多老人和孩子。

被殺死的‘婦’‘女’幾乎全都赤著下身,顯然是在死前被兇殘的凌虐過。

“匈奴人經常掠殺我們邊關的城池嗎?”看著城裡的屍體,項燁向跟在身後新加入九原軍的軍官問道。

那軍官聽得項燁發問,連忙躬身抱拳應道:“回稟大王,本來匈奴人已被‘蒙’恬將軍趕出很遠,邊關早已寧靜,只是後來‘蒙’恬將軍被趙高設計殺害,王離將軍又將大軍帶走,邊城空虛才給了匈奴可乘之機!”

聽了軍官的回稟後,項燁沒有說話,他凝望著城中的屍體,長長的吁了口氣,過了許久才咬著牙說道:“匈奴犯我邊關,無故屠殺我邊關臣民,此仇將來必報!”

“大王,臨河已成空城,我們對這附近也多少有些瞭解,還是趕緊返回九原吧。國不可一日無君,雖說丞相先行前去坐鎮,可若是大王久不臨朝,恐怕也不合適啊!”跟在項燁身後的荊傲看見城中慘狀,也是微蹙眉頭,可一想到項燁到現在還沒正式趕到九原就國,他就覺得有些不妥,連忙上前提醒。

項燁點了點頭,對荊傲說道:“荊將軍言之有理,我們就沿著邊境一路向九原走,我倒要看看,我的九原國邊境被糟蹋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