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分別

裴忱的大腦此刻好似狠狠刺入一根鋼針,戳的他眼眶酸熱,心髒劇痛。

分手吧這句話太沉重。

他甚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裴忱,我沒有生氣,你不要難過,我們只是不合適而已,原本很多……”

溫宿指尖被冰珠的寒意涼的發顫,偏偏裴忱固執地不願意接過。

“很多想要個結果的問題,現在已經清楚了。”

裴忱盯著溫宿的眼睛,泛紅不甘,又像是絕望,嗓音沙啞的不像他:“不分手……不分手……我不分手……”

“裴忱……”溫宿被他強硬地抱住了。

手臂很用力,箍得溫宿發疼,裴忱像是急於確認著什麼,慌亂地親著溫宿嘴唇。

大手摁在溫宿後腦勺,吮吻他的唇,在確認溫宿是不是還愛自己。

溫宿說過。

說過“我愛你”那麼一定不會騙自己。

溫宿推不開,便只能由著他,給不了任何回應,裴忱停頓,觸碰溫宿的嘴唇顫動。

忽然更加滾燙的淚落在溫宿臉頰。

忽然裴忱身體晃了晃,迎面栽倒!

溫宿連忙伸出手扶著他,順勢跪坐在地面,抱住裴忱上半身。

“老裴!”江北行跑下車。

溫宿菌絲已經連線入裴忱的精神絲,慢慢替他梳理,同樣整夜未睡,此刻強撐著精神。

兩人都像是被折磨到遍體鱗傷的動物。

“只是精神力太亂了,等下疏導後,你帶他回去吧,記得注射抑制劑。”溫宿輕聲囑咐江北行。

看他倆這樣,江北行心裡不是滋味:“那你呢?不回去了?”

溫宿緩緩搖頭:“不回去了,不能回去了……我沒多少時間了。”

南新立即聽出來他這句沒時間是什麼意思,“溫宿,和我保持聯系,寒假我來找你。”

溫宿朝他軟綿綿一笑,眉宇滿是疲憊,垂下眸,掌心輕輕擦去裴忱臉頰沾的灰塵。

視線又落在方才扶裴忱時,掉落在地的冰珠。

或許真的緣分到了,往日再如何磕碰的冰珠都不會有事,現在摔在地面。

十多顆珠子,支離破碎。

“那伽鱗片這麼堅韌,也裂開了。”溫宿撿起道道裂痕的黑色鱗片。

冰珠封存的奶白色菌絲,也在珠子碎裂的那一刻,幹如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