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只是在稿紙上寫下木宣的名字,寫著寫著就變成了木宣和潘易的名字交替著。

這是下意識的舉動,當畢瑤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寫完第二張稿紙了。

在紙上無意識的寫下交錯著的名字就像她的內心,不斷往復的自我糾結著。從五一小長假開始,她就不斷的進行著自我辯駁。

時至今日,她對木宣抱有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如果是曾經的喜歡,那麼為什麼最後會為了潘易和木宣說明白一切?

如果是朋友之間的喜歡,那麼為什麼在她選擇了潘易之後,再次面對木宣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其他的情緒填滿著她的胸腔?

畢瑤給不了自己答案,也不想跟任何人透露任何她此刻的心情。只想任性一些,任性的做一些事情,給自己找一些答案。

……

在食堂還沒打上飯,她就尋了一個藉口,跑去了勤勉的小賣部打電話。

“喂…”

木宣的聲音漏進畢瑤的耳膜裡,聲音沙啞,鼻音很重。

“喂…你怎麼樣了?”畢瑤習慣性的繞著電話線,“吃藥了沒?”

話筒那一邊傳來短暫窸窸窣窣的聲響。

“打完針再吃。”

“打針?”兩個字,是毫不保留的擔心和關心。

木宣雖然總是因為愛裝逼導致感冒,一般也都是吃上三四天藥就好的差不多了,幾乎沒有過嚴重到醫院打針的程度。

“沒事兒的啦…睡覺的時候打著針,現在已經退燒了。”只是期間出了一身汗,用毛巾墊著脊背吸著汗,還不能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

“怎麼會發燒了?”

“前天晚上去包廂了,出來的時候下雨了,沒帶傘,打不到車,淋回家。”木宣說,“洗完澡沒吹頭直接睡了…”

下面的話,不用說也能夠猜得到是怎樣的發展了。

淋了雨,洗完澡,沒吹頭直接睡覺。第二天腦袋直暈,到晚上就一直高燒不退,凌晨被送進了急診。

一個人生病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就呢喃出自己的想念,而後鼻子突然的一緊發酸,所有的情緒都以病痛為名,宣洩而出。

畢瑤扶了扶額,嘆了口氣。

“你怎麼總是要自己瞎折騰自己?”

躺在急診病床上的木宣,幾分憔悴的臉揚起一抹好心情,“想讓你關心我。”

“……”

兩端陷入短暫的沉寂。

“最近吃得清淡一點,早點睡覺,按時吃藥…”畢瑤叮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