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跡部第三次義正言辭的教育了老師之後,章琳月終究是忍不可忍,將跡部請到了辦公室喝茶。

一下課跡部便跟在章琳月的身後進了辦公室,而不少好事的同學也更在了後面,學著跡部走路的姿勢,嘻嘻哈哈的跟著去辦公室看熱鬧。

“這姜景生摔了一跤把腦子給磕壞了嗎?明目張膽的跟老師滅絕師太叫板不被請去喝茶才怪!”

“人家現在是有老爸撐腰的。”

“我要有個那樣的爹,我也會飄。”

“滅絕師太可是不畏強權的,上次墨院長來了她也敢懟。”

“跟去看看,看看滅絕師太敢不敢跟人家叫板。”

“……”

章琳月知道所有人都跟著,也沒有阻止學生,更甚者沒有觀賞辦公室的門,任由其他學生們在門口圍觀。那態度,彷彿是故意讓跡部被圍觀,激起他的羞恥心。

跡部倒是無所謂,任由他們去看,只是心裡稍稍的有些不舒服。

想他曾靜是無所豔羨、崇拜的目光注視著,還從來沒有哪個敢明目張膽的等著看他的笑話。

辦公室裡開著空調還算是涼快,只是姜景生一身的肥肉太過剽悍,跡部稍稍動動就覺得熱,就走了教室到辦公室這麼短的距離,身上已經冒了細汗,後背粘粘的極其不舒服,而且肚子也有點兒餓了。

章琳月放下手中的課本,坐在辦公椅上,對跡部耳提面命:“姜景生同學,不要覺得自己父親身居高位就可以公然頂撞老師。學生的本分是學習,老師的本分是教書。我叫你起來答題為什麼不答?老師讓你回答你的解題方法,是想要鍛煉你的語言表達能力和思維邏輯能力,在所有人面前講題是對你的一種鍛煉。你們這些孩子未來或是建築家、或是從政、或是從商……無論做哪一行,現在這些鍛煉都不會對你們毫無用處。你的父親是個明事理的人,相信他知道這件事也會贊同我此刻的做法。”

滅絕師太說完覺得自己說的很對,還自我贊許的點了點頭。

跡部只覺得有點兒腿痠,這身子站一會兒就覺得累。

跡部低頭看著自己胖的閉不攏的雙腿,有點兒自我嫌棄,想他一堂堂大帥哥,如今居然成了這副鬼樣子,這一身的肥肉,沒個兩三個月還真的很難減下去。

“姜景生同學,你有沒有在聽老師說話?”數學老師見跡部不認真聽,有些許生氣。

跡部懶懶的抬頭,看著數學老師:“你不是在自言自語嗎?”

“……”滅絕師太瞬間火冒三丈,一手拍著手裡的課本站了起來,“姜景生同學,老師好言好語的跟你說話,你那是什麼態度!”

跡部抬了抬眸,慵懶的眸裡閃過一道流光,雙眸瞬間變得炯炯有神:“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老師您當著同學的面指責一個心思脆弱的學生,讓他在課堂上受盡學生的嘲笑,甚至不阻止你其他學生的行為,繼續圍觀這個孩子的醜態。試問,老師你的行為有哪點值得我尊敬?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麼態度來跟你說話才對?”

滅絕師太被嚴重戳傷,順手就操起了手邊的課本。

門口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好戲,不時地竊竊私語。

“不是吧……滅絕師太要動手?”

“滅絕師太不是第一次打人了,上次我錯了一道計算題,她給了一戒尺,我手腫了好幾天。”

“你沒給你爸媽說嗎?”

“我說了!可是滅絕師太教的好,我爸媽說嚴師出高徒,讓滅絕師太使勁兒打……”

“你是撿來的吧!”

“我擦,你是不是想死了!”

“這次……姜景生怕是慘了。”

跡部絲毫不懼,看著滅絕師太的動作,友善的提醒了一句:“章老師,毆打未成年人是什麼罪您不會不清楚吧……”

滅絕師太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捏緊了手中的書本,最後還是選擇了放下。這姜景生平時看著學習不努力,維權意識倒是出其的強。沒說打人犯法,而是刻意加重了未成年這三個字,明顯是自己未成年享有國家絕對的保護。

“你倒是口齒伶俐!”

跡部笑了笑,自動將這句話當做是贊美:“謝謝誇獎,就是書讀得比你多了點兒。”

笑話!大爺他在家這半個月可不是白呆的,以後要再中國生活,不惡補一下中國知識怎麼行,更可況看他那個爹對他那個態度,明顯是指望不上了,他總得多學點兒東西保護自己。

“狂妄自大!我沒法教你了,”滅絕師太憋了一肚子的火,自覺自己拿不下這個小子,只得打電話給姜政航,“老師管不了你,讓你父親來管你。”

滅絕師太三言兩語的將事情大概講述給了姜政航,姜政航直接命令滅絕師太將手機遞給了跡部:“姜先生跟你說話。”

跡部掏出手絹,擦了擦手機螢幕,包住手機,才把手機放到了耳邊:“是我。”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姜政航不耐的聲音:“剛剛回學校就給我惹麻煩,不想讀書就給我滾回家!”

姜政航剛剛開完會,正要趕往下一個地方,轉站去渠縣,滿滿的行程,突然插入一件事來打擾,姜政航的語氣十分不善:“這輩子我已經不指望你能趕得上你哥哥了,只求你不要惹事。不過是將你講個題,你會就說,不會就直接說不會,跟老師吵架就顯得你很牛逼了?除了讓人覺得家教低下還能證明什麼?你都這麼大了,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來教你。”

跡部聽完他的話,驀然一笑:“你先學會怎樣做一個父親,再來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