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奈央被他的話逗得展顏一笑,近期來的鬱結在這一刻通通結開,聽到跡部的遭遇她竟然有幾分幸災樂禍。

“委屈景少了,我在這裡待過幾年,比景少有經驗,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提,”櫻奈央說的闊氣,跡部聽言懶懶的勾了勾唇,“不錯,長大了,在那邊我照顧你,在這邊你罩著我。”

櫻奈央聽言有些慚愧,以跡部的本事哪裡需要她來關照,她自己現下還有一堆爛攤子需要收拾。

顧氏集團沒有顧妃色,如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她沒那個天賦,除了能借助自己曾經的一點兒人氣來為集團造勢,再也做不了其他。眼睜睜的看著集團落入姜旭陽的手裡,她又十分不甘,她曾經想過將顧氏所有資産捐贈出去,可自己又遲遲做不了決定。

顧妃色為了在顧氏集團爭奪一個具有實權的位置奮鬥了五年,而她不顧顧妃色的意願轉手捐贈出去,急於擺脫手中的燙手山芋這種作法未免太過獨斷。

“景少,你是因為什麼來的這裡?”櫻奈央試探性的問,跡部頓了頓,片刻後,語氣冷了下來,“改天換個地方跟你敘舊。”

“你們在說什麼呢?”墨糖突然從櫻奈央的身後躥出來,又繞到了跡部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說,“給我也說說呀!”

“墨小姐,今天跟墨院長一起來的嗎?”櫻奈央聽了聲音,很快便辨別出了人,這個孩子她認識,她是主治醫生墨星闌的掌上明珠墨糖。

墨星闌是國內知名的外科醫生,曾經救下過無數人,患者遍佈政商兩界,盡管墨氏在岐南並不算名門望族,可也沒誰敢得罪。墨糖更是因著父親結下的善緣,還有六位赫赫有名的幹爹,不說有多惹不得,至少在岐南是沒人敢輕易得罪的。

再加上這孩子自幼喪母,又有先天性心髒病且一直沒能找到匹配的心髒,隨時面臨著死亡的威脅,她那一眾幹爹更加將她寵得無法無天。

“沒啦,今天是纏著小白幹爹帶我來的,一會兒就要回去了。”

“顧姐姐,你跟小胖在說什麼呢,我也想聽聽。”墨糖拽著櫻奈央的胳膊撒嬌,櫻奈央聽到墨糖對跡部的稱呼,略顯惶恐,這丫頭居然敢直接叫跡部小胖。

這……

“聒噪……”跡部靠在椅子上,連目光都懶得給墨糖一個。

聽到跡部的話,櫻奈央的心又揪了起來。

我的大少爺,這墨氏集團的掌上明珠可不能輕易得罪。

“墨小姐還小,好奇心比較旺盛,別介意。”櫻奈央無奈的做和事佬。

墨糖聽了跡部的話也沒生氣,她此刻對跡部感興趣,自然跡部說什麼,她都覺得有趣。

“你喜歡我顧姐姐?”墨糖突然湊近跡部調侃著,櫻奈央扯了扯嘴角,只覺得,她可能沒瞎,瞎的怕是墨糖。跡部為什麼對她好,她心知肚明,她無非是沾了顧妃色的光罷了。

“你大概是瞎了。”跡部掃了墨糖一眼,整個身子陷在沙發裡,靠著沙發的邊緣,輕晃著酒杯。

酒在尋常人看來算是好酒,可畢竟是宴會上用來招待賓客的酒,好不到哪裡去。跡部又是喝慣了美酒佳釀的人,左右只是拿著杯子晃晃,根本沒有動嘴。

音樂響起,俊男美女們紛紛進入舞池,衣袂翩翩,裙擺飛揚,染色燈打下來,藍紫色的光芒如夢如幻。

有外人在場,跡部自然不會多話,櫻奈央本身也不是話多的人,只安靜的聽著舞池的音樂。

墨糖左右看看兩人,見兩人都不理會自己,心裡有些許生氣,卻還是忍了下來。看著其他人都在跳舞,墨糖走到跡部身邊去拽跡部的胳膊:“我們去跳舞吧!”

跡部翻手便開啟了墨糖的手:“我沒興趣,你自己去吧!”

“不嘛不嘛,你陪我去嘛!”墨糖又抱住了跡部的胳膊,幾番推搡跡部也有些惱了,“說了不去!去找你的追求者去,我沒空陪你這種嬌嬌小姐。”

不是跡部不自信,但以他現在的容貌身材,這這小女孩子找他跳舞,無非就是為了博眼球,讓其他人來嘲笑他。

跡部活了這麼多年,倒是不怕這些,只是他沒工夫去滿足小女孩的獵奇心理。

“景少,墨小姐身體有恙,你耐心些。”櫻奈央聽著這聲音,生怕跡部不耐煩推開墨糖,把她摔著了。

跡部倒是沒見過這麼沒臉色的,他都這麼拒絕了,還是緊緊的糾纏著他不放。

跡部索性站起身,攙扶起了櫻奈央:“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旺都名苑。”櫻奈央報了地名,跡部攙扶著櫻奈央立場,還沒走出幾步又被姜旭陽攔住。

跡部看著姜旭陽頗敢無奈,這麼大一人了,跟一可以讓自己兒子孩子動氣。

這身體才十五歲,他能把櫻奈央給拐跑了?亦或者說,他就是單純的,看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順眼?

無論哪種,跡部都覺得這有失風度。

“姜大叔,攔著我是想留我過夜。”跡部一句姜大叔出口,姜政航的臉色立馬變了,而在場的其他人看向跡部的目光也變得肅然可敬。

雖然比照姜旭陽和姜景生的年齡,跡部這麼叫是沒錯,可很多人都知道,姜旭陽是姜政航的長子,雖然都猜測兩人不和,可沒想法都這個程度了。

“景生!怎麼跟你旭陽哥哥說的話!”姜政航開口呵斥跡部,跡部不疾不徐的反懟,“我媽就生了我一個,不記得有個年齡都能當我叔的哥哥。”

姜政航揚手就要給跡部一個耳光,跡部不躲不閃,目光堅定,甚至將臉頰迎了上去。他就賭姜政航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