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開學日總是在櫻花飛舞的日子,粉嫩粉嫩的花瓣在空中翻飛,清晨的陽光輕而易舉就能穿透那粉嫩透著粉金的顏色,耀眼卻不灼目。

顧妃色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空氣裡滿滿的都是櫻花的香味,眼前氣勢恢宏的建築年輕的臉蛋上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她顧妃色今天開始就是一個大學生了,一想到東大的獎學金數額……她就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想想就有點兒小激動啊!

在她沉浸在金錢的世界裡的時候,一輛豪華轎車突然停在了她的身邊,隨後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啊嗯,不華麗的女人,螞蟻都被你踩死了。”

顧妃色轉頭看了看,坐在車後座的正是跡部景吾。彼時,他漂亮的唇角不屑的勾起,看著她的眼神輕蔑,似乎在說“自作孽不可活,本大爺讓你坐車你非得要走路”,當然,華麗的跡部大爺是不會落井下石的說出這樣不華麗的話的,但看在顧妃色的眼裡,他就是有那個意思。

說實話他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迷人,可是他一旦開口,顧妃色對他的所有好感都會集體自殺,他傲慢的態度真的讓她沒辦法對他擺出好臉色。

他左腿搭在右腿上側著身子斜睨著她,膝蓋上攤開的那份財經報刊正是從顧妃色家裡拿的。顧妃色弓著腰,剛想說“你居然連我的報紙都拿”就聽到他說:“入學式不要遲到了,要是錯了本大爺的發言以後在東大吃虧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顧妃色一句話嚥了回去,甩了他一記白眼,你他媽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戀!

而跡部景吾連她的表情都沒有看直接對司機說道:“山本,開車!”緊接著那輛黑色轎車載著他大搖大擺的駛進校園。

顧妃色緊捏著雙拳,恨不得一個拳頭沖向他那張俊臉,什麼“要是錯了本大爺的發言以後在東大吃虧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他以為他的話是金玉良言嗎?謙虛一點兒會死人呀!

不看到他還好,一看到他,她就想起一大堆破事。

一想到昨天晚上跡部景吾——跡部大爺鳩佔鵲巢,豪氣的租下她所有客房給跡部砂曄做學習室的事情她的笑容就漸漸的冷卻了下來。

沒錯,就在昨天晚上,跡部景吾和跡部砂曄霸佔了她的房子。當她下班之後,前腳踏進家裡後腳跡部景吾就抬著他昂貴的幾乎可以買下她房子的arani沙發堂而皇之的進了她家,緊接著換掉了她家裡所有被他稱作“不華麗”的傢俱和擺設,看著那滿屋子不屬於自己的昂貴的足以購買她的靈魂的奢侈品……顧妃色的心情怎麼可能平靜的下來!明明知道她是窮人跡部景吾還那麼刺激她!

說什麼來往跡部家和學校不方便,她的房子剛剛好在文京區離東大近,他們住她家方便她工作。尼瑪,那是方便她工作嗎?那是方便她伺候他們倆大少爺吧!該死兩個吸血鬼不把她壓榨的骨頭都不剩就不知道收手。更可恨的是,就一個晚上,就一個晚上!跡部砂曄吃光了她冰箱裡所有的東西,雖然跡部景吾會支付所有費用,可她依舊覺得肉疼。還有,一想到要她空出自己課堂以外的時間給小少爺輔導功課她就頭疼。

跡部景吾天天都在給她出難題,他根本就是見不得她閑下來。

對了,還有那份報紙,那份報紙是她的,什麼時候得跟他商量商量把報刊的訂閱費給報銷了。

顧妃色覺得自己無比悲憤,夢寐以求的大學就在眼前,她居然沒有多看的心思,勾了勾肩上的白色的帆布挎包,顧妃色最後頹廢的拖著身子興致懨懨的走進了東京大學的大門。

從到跡部家開始她就沒有遇到過一件好事。總有人會跟她過不去,這不,她剛剛邁開步子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風速從她的身邊擦過,彷彿是帶著想要撞死她的決心一樣閃電般的飛過。

顧妃色氣憤得看著那車,恨不得把手裡的包直接甩過去在那輛車上砸出一個大窟窿,可看清那車的標誌顧妃色還是忍住了。法拉利,砸壞了她賠不起。於是她並沒有打算追上去而是掏出手機指尖飛快的在觸控鍵盤上點動,把車牌號記在便利貼上並點選儲存,最後動作連貫的把手機扔進口袋。

車牌號她顧妃色記下了,這筆賬以後再算。她帥氣的撩了撩長發,覺得自己好像獲勝一般,突然心情又明朗了,高興的揹著她的挎包走進校門。

法拉利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車門開啟,從車上伸出來的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她的腳下踏著鑲嵌著碎鑽的尖細的銀色高跟鞋。一套白色dior套裝裙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長發披散下來更是透著常人難有的嫵媚,這樣的女人無論走在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可顧妃色卻把視線全都投給了那雙鑲嵌著碎鑽的高跟鞋,沒有女人不喜歡鞋的,她也不例外。據目測,那女人腳上那雙鞋的價值少說也要賭上她家裡那臺72英寸的液晶電視,當然或許更貴……就目前顧妃色的經濟條件,她是絕對不會拿她的電視機去換一雙華而不實請原諒她用這樣的詞,因為她根本買不起)的高跟鞋的。

等看清了從車上下來的女人,顧妃色掏出手機默默地刪了剛剛存下的車牌號,這女人她惹不起,忍忍就過了。

顧妃色猶豫著要不要馬上離開,可她的腳步還沒有挪動,那抹倩影就已經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