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牛角山文人齊聚,溫良玉對弈眾人(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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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牛角山人齊聚,溫良玉對弈眾人
廣袤江湖處處腥風血雨廝殺不斷,唯有莘莘學宮這片人樂土自成清靜一方。
這一年芒種正是農夫百姓辛勤之時,同時也是天下人意氣風發講經論道之際,生於這個“聖人遇到武夫,顏面被揍成豬”的時代,天下人也只有每十年一次的天下論道才能大展滔滔雄辯之才,直抒經天緯地之臆。
不過若說每十年一次的論道是天下儒學的盛會,倒不如說因為釋道兩家道法之爭,順手捎帶上儒學而已。這才讓沒有見過世面的劉奶奶初次進了鬱花園,不禁沾沾自喜。數百年來,也沒聽說過哪一屆論道,哪位至聖先師辯倒過佛道兩門。不是不能,大概是不敢。
鴻飛真人帶著幾個聰穎善辯的徒子徒孫,還有那位供著哄著騙著的千年先天道胎万俟煜陶,一路遊山玩水來到莘莘學宮,興許是兩地最近,也或是這位万俟少爺來心似箭,沒多久眾人就來到牛角山下。
放眼望去,盡是天下人墨客。年兄年弟談吐中盡是書生意氣。好一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別看莘莘學宮內對待學子甚是嚴格,可每逢盛會,招待外人從不吝嗇,做足了禮儀之道。
學宮頗大,僧道俗都有學子負責招待,也都有自己的住處,無論食宿,不敢說珍饈尚,也算得上上之材。
來此之人,有不少真才實學,卻也不乏沽名釣譽之輩,畢竟誰能辯倒眾人,好歹也能在江湖上小有名號。
“誰言我輩書生雙手無力難縛雞?且看那萬丈青毫一筆箸古今。誰言我輩書生窮困且潦倒?殊不知書中自由黃金築臺玉做瓦。誰言我輩書生盡做待宰之羔羊?可知那筆墨章才是殺人最不見血的利器。誰言我輩書生半兩黃湯已伏桌?汝何知吾一氣盡飲江湖水……”
忽聽見有歌者擊壺而唱,回首看,一位花甲人手提方酒壺,且飲且登山。
“好辭啊,這位先生是誰啊?”
“老酒瘋子,在這班門弄斧,可知道這是聖人腳下。”
“哎,我看這人好眼熟啊。”
“怎麼這麼像……”
“像誰啊?”
“兄臺可記得有一位越喝越逍遙的人,據說喝的不省人事,只要和他下棋,他也能醉夢中與人手談的天下棋甲?”
“溫良玉!”
“對,他就是天下十八甲之一的棋甲溫良玉。”
隨著人群中竊竊私語,有人道破溫良玉的身份,自溫良玉周圍,這牛角山上萬人人海,好像一塊石頭投入水中,嘈雜之聲向著四外散開,整個牛角山上都沸騰了。
天下十八甲,人只佔了棋、書兩甲,就連琴、畫兩甲都被南派琴王和北方畫聖兩個江湖武人奪取,若說如今莘莘學宮是天下人的脊樑,那唯有許春秋和溫良玉兩人能代表人翹楚。只可惜一個遊學天下,一個醉夢江湖,誰也沒有留在莘莘學宮做個育人先生。
“溫先生……”
“溫先生留步……”
“小可今日可算見著先生了……”
眾書生一下子將溫良玉圍在當中,崇拜之意盡露無餘。
可是醉醺醺的天下棋甲,只管跌跌撞撞的向山上走去,口中哼哼唧唧,哪裡正眼看眾人。一幫趨炎附勢只會附和的傢伙,折了讀書人的脊樑。
“你言那狼毫箸史,我卻看一尺青竹壓彎了萬萬書生背膀。你言那書中自有金玉屋,我卻隨三五生陌客避雨陋室共取暖。你言那三語成虎可殺人,我卻見數十人橫臥血泊只為試一把朴刀鋒利。你言那胸中天地江湖酒盞,更是痴人說夢醉裡乾坤,舀一缸水喝喝你試試!”
一個年輕人放聲說道。
一口氣爬到牛角山半山腰的万俟煜陶終於爬不動了,蹲在地上口中嚼著一根草苗,聽著旁邊年輕人的話語,嬉笑道:“採差了點,可是句句珠璣,都是大實話。”
這醉裡乾坤的溫良玉當然也聽到不遠處有人針對自己的言語,尤其是最後一句,擺明了叫板。
溫良玉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那年輕人,身旁眾人自是自覺地讓出路,成百上千人將溫棋甲和這目無尊長的年輕人圍在當中,水洩不通。
原來不止武人打架被人圍觀,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一老一少相對而視。而後年輕人向著溫良玉行了一個晚輩禮,卻也不卑不亢。
“後生,你叫什麼?師從何處?”溫良玉問道,心道你這小小年紀,天下人眾多,哪個在我面前不自稱晚輩,你家老師見到我也得行晚輩禮。
“回前輩,晚輩張東川,師從許春秋先生。”
“許春秋……”
“天下書甲……”
人群再次沸騰。
“哦,你師父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