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兒,快跑,快跑!”

母親柳若彤的聲音,從身後的山洞之中傳來,灌入到秦焱的耳中。

而秦焱卻是充耳不聞,他屹立在虛空之中,背對著劍峰,以一己之力,攔住了雷雲瀑布之上搖旗吶喊的柳家十萬天兵。

這一幕很是壯觀,壯觀到令人難以置信。

一人一劍,橫隔在十萬天兵面前,頗有一種雖百萬人吾往矣的氣魄。

“孽畜,如若你放下兵刃,本尊會看在聖女的面子上,為你求情,或許你還有……”

十萬天兵之前,一位身穿金甲的中年國字臉男子,緩緩地說道。

不料,話音未落,秦焱的寶劍便是猛地一揮,一道令人膽寒的劍氣,直沖九霄,狠狠地斬在了一面天旗之上。天旗崩碎,那金光燦燦的柳字,瞬間便是化作灰燼。

那灰燼飄揚,竟是沾染在了金甲男子的臉上。

“放肆,天兵聽令,拿下孽畜秦焱首級者,賜柳姓,賞三重天修為。上!”

隨著那金甲男子的一聲令下,身後那雲端之上搖旗吶喊的十萬天兵,便是魚湧而出。那赫然是十萬位劍尊強者。看到這裡,就連秦焱的眼皮都是猛地一跳。

雖說這十萬人的修為,都只是一重劍尊,但也架不住人多呀?

十萬位劍尊強者,這樣的配置,莫說是秦焱兩世為人都未曾見過,怕是放眼古來,也唯有人族天庭最為鼎盛的時候,才能夠拿得出來吧?

秦焱嘴角輕輕揚起一抹淺笑,這裡是幻境,他不知道真正的柳家到底有沒有這麼強大。但在這幻境之中,這十萬劍尊,的確是讓得秦焱有了一絲的壓力。

魚湧而來的十萬天兵,運轉著各自的功法,竟是化作了漫天遍地,數之不盡的光束,對著秦焱那一人一劍而來。

只是眨眼間,就將秦焱掩蓋在其中,根本難以看到。

“不!大哥,求你放了焱兒。焱兒還小,他還不懂事。看在若彤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吧!求你了。大哥。”

柳若彤祈求的聲音,從那石洞中傳來。

令得秦焱的拳頭,都是攥的更緊了。

“五妹,此事非大哥能左右。老祖宗親自下的法旨,不惜一切代價,必須要鏟除這孽畜。老祖宗下的命令,我不得不從。五妹,我知道你會恨我。但我作為大哥,不得不勸你一句,回頭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琅家的琅琊天,馬上就要突破玄關,踏入到劍聖之境。”

“他才五百歲,五百歲踏入劍聖之境,世所罕見,舉世無雙。你若是嫁給了他,我柳家就有救了。老祖宗只剩下不到百年的壽元。老祖宗一旦隕落,我柳家無聖,就無法在九州立足。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萬載柳家,就此毀於一旦嗎?你就算不看在你哥我的面子上,看在老祖宗對你的疼愛上,也要回頭了!”

金甲男子苦口婆心的說著,秦焱能夠看出,說出這一席話後,這位金甲男子彷彿是老了數百歲一般。

“呵呵,大哥當年難道你沒有看到,是琅琊天廢了我相公秦昊的修為?我相公秦昊乃是萬古以來天賦第一人。他遇到我時才開始修行,只是數年就已踏入到劍皇之境。若非那琅琊天廢去他的修為,時至今日,他早已踏入劍聖之境。又何來我柳家無聖?”

石洞中,柳若彤悽涼的笑著。

“從我遇到我相公的那一刻起,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走進我的心裡。當年,你也在現場。你為何不出手相助?爹他為何也袖手旁觀?你們冷眼旁觀,你們袖手旁觀,你們……自作自受。要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你還是殺了我吧!”

金甲男子嘆了口氣,冷笑道:“數年踏入劍皇不代表什麼,這世間能夠修行數年踏入劍皇的人大有人在。可是,五百歲踏入劍聖的人,卻是空前絕後,絕無僅有。與琅琊天相比,他秦昊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沒有來頭,沒有來歷的窮酸書生罷了。他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他沒有資格成為我柳家的女婿。”

“五妹,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秦昊不配做我的妹夫,這個孽畜,也不配流著我柳家的血。既然你不死心,那今日大哥就替你死了這條心!殺,將這孽畜魂魄打散,貶入萬劫不複之地。”

金甲男子一聲令下,那十萬天兵所放出的無邊無際的光束,便是猶如開啟了開關一般,齊齊對著秦焱射來。

瞬間就將秦焱籠罩其中,秦焱的身影更是看不到了。

“琅琊天區區五百年成劍聖?又算得了什麼?也只有你這種井底之蛙,才會把他當做寶。”

秦焱在那無盡的光束之中冷笑,聲音更是傳徹而來,灌入到金甲男子的耳中。

“放肆,琅琊天的名字,也是你這個孽畜有資格叫的?殺了他,殺了他!”

“哥!”

“五妹,如果你答應嫁給琅琊天,我可以不殺他。如何?”

似乎,到了這個時候,金甲男子也有了一抹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