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昭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兄長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嘶。”

“我當年為了繼承大祭司,足足被煉獄火燒了兩天,那種痛比這洗髓池還要強上幾倍。”鳳嶼淡然道。

當年若不是師父推演出神凰族將有大事發生,他也不會在師父還健在的時候就繼承了大祭司的位置。

祝昭沒有再回答,極大的痛苦讓她疼到無法開口說話。

也不知這痛要持續到何時。

而此時,九重天之上——

寧綰趁著夜色,再一次來到了長福宮。

“君上。”寧綰柔柔的喚了一聲天帝。

天帝睜開渾濁的雙眼,兩鬢白髮生,“天后啊,有何事?”

寧綰提著鳳袍,抬腳踩上階梯,一步一步來到天帝身邊,扶著天帝的肩膀,柔聲道:“臣妾此番特來為阿臻解憂。”

臻,是天帝的名。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人叫喚過他一聲阿臻了。

天帝看向寧綰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柔和,拉著她的手坐下:“綰綰有何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寧綰順勢靠在天帝懷裡,繼續道:“臣妾與戰神曾是同門,自然知曉他布在凌絕峰外的仙障該如何破解。”

“哦?”

寧綰並不急著往下說,而看著天帝的眼睛,問:“阿臻可還記得大婚之日,與臣妾在三生石前許下的誓言?”

天帝一愣,卻見寧綰微微一笑,眼中充滿著懷念。

她說:“阿臻曾言,生生世世願與綰綰結為夫妻,只將真心交於我一人。”

“君上可還記得?”

寧綰從未期待過天帝能記得,她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大概從天帝娶了妖族公主之後,她的心便死了。

天帝面色一冷,鬆開了寧綰的肩膀,質問道:“你想說什麼?”

寧綰神色依舊,莞爾道:“臣妾只不過是想告訴君上如何破解凌絕峰的仙障罷了。”

天帝面色緩和了些,祝昭的事他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如今最重要的事將燕亭帶回來。

寧綰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如那個女人的兒子,不過好在她的身份擺在這裡,任憑燕亭天賦再高,也無法越過容晏去。

只是,容晏最近表現頻頻令她失望,如今燕亭又有祝昭那個神凰嫡系公主在身邊,叫她不得不提前動手。

這皇位只能由她的兒子來坐。

“你且說罷。”天帝有些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等寧綰開口。

寧綰當然會提出條件,只是還不是現在。

佩蘭提著燈籠,在長福宮外了轉角處靜靜等著寧綰。

“你在這裡做什麼?”容晏認得佩蘭。

容晏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從黑暗中分離出來,輪廓分明的臉龐在昏暗的燈火下顯得更為俊朗。

佩蘭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燈籠摔在地上,瞬間燒成一團火。

“啊——”佩蘭連忙跪下求饒,“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容晏也不與她計較,將佩蘭拉了起來:“無礙,陪本君走走吧。”

容晏本就心情煩悶,拉著裴理喝酒,卻不想裴理才喝了兩杯就倒下了。

無奈,只得自己出來散心。回去面對青蕪,感覺總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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