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華跟在張皎月身旁,一早上見完了各房太太,坐著與她們聊了天。吃罷午飯,大夫人帶著四位姨太來看了張雨亭,各自拿了禮物,大抵都是些補品。

聊了一會兒,張雨亭覺得無趣,打了個哈欠。

大夫人站起了身,說到,“雨亭,你好生休息,我們回房了。”

五姨太牽住了王月華的手,說到,“走,到我房裡打牌走。”

這五姨太與四姨太是親姐妹,四姨太過門不到三年,她就跟著進門了。她嫁給張祥玉完全是憑了自己的喜好,她喜歡英雄,這張祥玉就是西北的英雄,況且她不想和姐姐分開,左右都是嫁人,還不如跟姐姐在一起,有個照應。她心思活泛,愛熱鬧,這宅子裡的下人都喜歡她,她也是最受張祥玉喜愛的。

不過,這宅子裡最不喜歡她和四姨太的就是張雨亭。四姨太過門沒半年,張雨亭的母親就沒了,五姨太過門的時候,張雨亭母親的三年喪期還沒滿。

張雨亭母親剛過世的時候,張雨亭才六歲多,他看見四姨太就追著打。四姨太被逼的沒辦法,躲回了孃家,這一躲,張祥玉多去了她孃家幾趟,五姨太就看上張祥玉了。

張雨亭慢慢地長大,心事也慢慢地藏在了心裡,他不會追著她們打了,只是他還是依舊不喜歡她們。後來他一心想學醫,張祥玉拗不過他,給他找了個替身後,就送他出去了。

王月華回頭看看張雨亭,張雨亭開口道,“去吧,贏了算你的,輸了記我賬上。”

五姨太笑著道,“月華,你別擔心輸錢,這左右都是老爺的錢,不過就是左口袋出,右口袋進了。就是圖個樂子。走吧。”

大夫人喜靜,回房了。其他四位姨太太都到了五姨太房裡。

五姨太雖也是三十多了,可房子里布置的粉粉嫩嫩的,就連牆紙也是粉色,更別說被套、床單了。王月華被五姨太按在了座位上,正位上做的是二姨太崔氏,她這人就一個愛好,愛打麻將。張皎月與五姨太也落了坐。四姨太坐在了五姨太的身後,三姨太坐在了張皎月的身後。

王月華開口道,“我不是很會打。”

張皎月用肩膀碰碰身後的三姨太,開口道,“三媽媽,你幫月華看著牌。月華聰明,您一教,她保準會了。”

三姨太穿的素淨,暗灰色的旗袍上面繡著黑色的絨花。她坐在了王月華的身後,開口道,“我教你。”

王月華作勢要起身,開口道,“三媽媽,你打,我在你身後看。”

三姨太伸出了手,按在了王月華的肩頭,將她按在了椅子裡,開口道,“今日,你是主角,你可要打,我教你。麻將很簡單的。”

二姨太穿著玫紅色的旗袍,下人上前,給她點了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邊抓牌邊說到,“月華,坐著玩,女人家的,就得自己找點樂子,男人們在外打拼,不就是為了掙錢給我們花嗎?我們就是享福的。”

張皎月脫下了身上的風衣遞給了下人,她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小洋裙,長長的麻花辮垂在腦後,顯得甜美。咧嘴一笑,就露出了小虎牙,她挑挑眉,說道,“好久沒聽二媽媽講人生感悟了。”

“可不是。”五姨太說著,打出了一張西風。

王月華全身心的整理著牌,都顧不上和她們聊天了。三姨太給她教著,幾輪下來,王月華摸到了門道。

張皎月甩出了一張么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