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發出嗚嗚的聲音,冒著長長的白氣,離開了江城。

張雨亭站在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周愛國,滿臉怒氣。

周愛國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在生氣。雖然,張雨亭已經長大了,甚至成家了,可是在周愛國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弟弟。

“雨亭,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張雨亭不言不語,低頭去解周愛國的衣釦。

周愛國輕聲說道,“已經全部包紮過了。”

張雨亭聽見了,可還是解開了他的衣釦,解開了繃帶,檢查起了他的傷口。

羅康坐在窗前看風景的,雖然天黑了,但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色,可以看出遠處的燈光。這是他第一次離家,也是他第一次坐火車。他回過了頭,看見了張雨亭的動作,慌忙站起了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按住了張雨亭的手,問道,“你要做什麼?”

“檢查傷口。”

周愛國看著兩人的架勢,都是怒氣衝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要打架呢?他笑著道,“大康,別擔心,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羅康收回了手,但還是一臉怒氣。他討厭別人碰他的病人。

張雨亭看著傷口,問道,“傷口是你處理的?”

“師傅縫合傷口,我配的藥。。”

張雨亭再次為周愛國包紮好,扣好了釦子,站直了身子,俯視著眼前的少年,說到,“縫合的不夠美觀。不過。”

張雨亭本打算說謝謝你們救治我的朋友,可話沒說出口就被羅康打斷了。

羅康聽見縫合的不夠美觀這話,就不開心了。誰也不能說師傅的醫術不好,他仰著臉,瞪大了眼睛,開口道,“你懂什麼,憑什麼說師傅縫的不好。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事。”

張雨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開口道,“少年,你嘴還挺利索。不過,我就是懂,我是一名外科醫生。”

羅康翻了個白眼,梗著脖子,一臉不相信的神情。

張雨亭伸手按住了羅康的腦袋,說到,“小鬼,你也不用這幅表情吧。”

羅康抬手打掉了張雨亭的手,雙手抱在了胸前,開口道,“你說你是醫生?”

“嗯。”

“那白芷的藥效是什麼?”

張雨亭面露難色,這個他確實不知道。

“哼。”

羅康幾乎是用鼻孔對著張雨亭輕哼出聲了,他轉身走向到了車窗邊,繼續坐下了。

張雨亭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他邁開了修長的腿,站在羅康的對面,開口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羅康雙手放在桌上,仰著臉,一臉不屑,說到,“你問?”

“我問你個簡單的,盤尼西林的藥效是什麼?”

羅康聽清楚了,可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盤尼西林,他皺皺眉頭,說到,“什麼,你說什麼?”

“盤尼西林!”

羅康盯著張雨亭,開口道,“根本沒有這樣一味藥。”

張雨亭看著他一本正經的神情,手撐在桌子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