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又飄起了雪花,王月華不得不停止了帶著張雨亭參觀老黑山的計劃,帶他回了屋。

推開門,屋子裡很暗,張雨亭想點燈,便開口問道,“洋火在哪?”

王月華踢掉鞋子上了炕,靠在了窗邊的牆上,看著屋外,開口道,“別點燈,我們看會兒雪就睡。”走了一天,她也乏了。明天天不亮,就要去劫軍火,她也得早點睡覺。

黑暗的空間裡,兩人靠著牆坐著,扭頭看著窗外,王月華靠著張雨亭的肩膀,看著每片雪花的飄落。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在黑夜中亮的出奇,也對亮光敏感的出奇。

張雨亭收回了看雪的眼睛,他低頭看著肩頭的黑影,只能看見她的輪廓。他明天就要走了,這一切就像是夢一般。加上今天晚上,他們一起睡了三晚。古人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他們兩前世是怎樣的緣分,怕是他欠了她吧,她才找到了他,囚了他的人來還債。

張雨亭緩緩的開口,低沉地聲音迴盪在王月華的耳邊,“月華,以後不要輕易綁男子回來了,你是女孩子,要自愛。你是很好的女孩子,只有最好的男人才配和你一起睡覺。”

王月華慢慢的滑低了身子,將耳朵貼在了張雨亭的胸口,她在聆聽他的心跳,胸膛裡堅實的跳動讓她覺得很安全,有他在身邊,空氣都是暖的。

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揚起臉看他,開口道,“相公,說的對,你就是最好的男子,所以,只有你配和我睡覺。”

張雨亭的臉又紅了,他總覺得這三日,他紅完了前二十年要紅的臉,他以前都沒發現,他是這樣薄臉皮的人。他伸手拂過她的寸發,接著道,“女孩子還是應該留長髮,顯得端莊、穩重,你的頭髮太短了。”

王月華將頭低下了,將頭抵在他的手掌上,她很喜歡他摸摸頭。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與他的另一隻手十指相扣,開口道,“我們兩果然有夫妻相,就連手都差不多大。”

手心裡傳來她手掌的溫暖,張雨亭任由她握著,她靠著,他也不敢相信,才短短三日,他就不牴觸她的觸碰了,甚至他喜歡她親暱的依偎在他的身旁,可是他不能傷害她,他不能對她無禮,因為他覺得他只是她生命的過客,兩個人在一起是要有生理衝動,想把對方據為己有的衝動,但更要有心與心的交流,要有精神的契合。

“月華,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知道。”

他問“那愛情是什麼?”

她答,“愛情就是你。”

他不語。

王月華抬起了臉,吻上了他的唇,緩緩開口道,“愛情就是我看見了你,我想擁有你,我想輕薄你,我想愛你,我想給你我的一切,我想我的未來都是你。”

她沒讀過多少書,她把她能想到的詞語全都堆積在了一起,和盤托出。

張雨亭低著頭,看著懷裡的黑影,開口道,“可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

王月華聽懂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她單相思,他根本不愛她。可是,這打擊不到她,她靠著他,用短髮蹭過他的下巴,固執的說到,“那又怎樣,我是土匪。土匪就是要搶、要奪。要是凡事都講求你情我願,那還做土匪做什麼。”

“你呀你,就是個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