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華將被劃破的碎花布包放在桌上細細看著,眼中盡是遺憾的神情。張雨亭伸手接過了,他從高處拿下行李箱,從裡面掏出的給病人縫合傷口的針與線,他仔細的縫合著。

王月華用手撐著頭,細細的看著他,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完美的男人,長得好看也就罷了,拿得起手術刀、做得了針線活。她心底出現的自豪感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她想到他還是不喜歡她,他不屬於她。

張雨亭剪斷了線頭,將包推到了王月華的面前,笑著道,“將裝錢的荷包都放進去吧,別弄丟了。”

王月華看著他愣了神,他笑的真好看,彎彎的眉眼,君子如玉。既然他不要她,出了山寨,她就不能再叫他相公了,可是叫全名又顯得生疏,她詢問道,“以後,我叫你雨亭吧,可以嗎?”

張雨亭愣了一下,他笑著道,“可以,那我就叫你月華吧。願逐月華流照君。”

“嗯?”

“你的名字,是詩詞裡來的。”

王月華自豪的說到,“看來我父母也是文化人。”

張雨亭笑笑不說話了,扭頭看向了窗外。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王月華的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抬臉看向張雨亭,這才發現他正看自己偷笑。她瞪了一眼,開口道,“怎麼,你就不會餓嗎?”

“會,我們去餐車。”

餐車內擺放著整齊的桌椅,落座後,服務員就過來招待了。王月華伸著脖子,用手半捂著嘴對張雨亭輕聲道,“這裡跟西餐廳一樣,你看他穿的,白襯衣、小馬甲、小領結。”

張雨亭笑笑,伸手接過了選單,遞到了王月華的面前。

選單上菜色吩咐,王月華眨眨眼睛,看向服務員,開口道,“這些都有嗎?”

服務員點點頭。

王月華只覺不可思議。

吃罷了飯,天色也晚了,王月華打起了哈欠,今天一天經歷的太多了,早上還在山洞裡哭,中午就在田間地頭埋人,順帶還搶了小偷的錢,她困的很。

王月華開口道,“我想睡覺。”

張雨亭看著她睏乏的樣子,開口道,“先趴著睡會兒,再過會兒前面有站點,有人就會下車了,我就去換臥鋪票。我也沒想到這大年初一出行的人更多,臥票都賣完了。”

王月華點點頭、趴在桌上睡著了。

半夜,張雨亭換好了票。

他伸手叫醒了王月華,王月華睡的迷糊,她伸手環住了張雨亭的腰,嘟囔道,“困,要睡覺。”

張雨亭掏出了手帕,溫柔的擦去了她嘴角的口水,開口道,“我們去後面的車廂。”

王月華被睏意支配,她站起了身子,半靠著張雨亭,張雨亭無法只能一隻手提著箱子,一隻手摟著她,帶著她到了後面的車廂,將她安頓在下鋪,為她蓋好被子,這才爬了上去。

張雨亭剛有了睡意,意識迷糊了,就聽見下鋪傳來“咚”的一聲,臥鋪車廂的燈早都關了,裡面漆黑一片,他趴在床頭去看,什麼都看不見,難道是她掉地上了。

張雨亭又爬下了床,伸手摸摸床鋪,果然上面沒人了。他苦笑著,這王月華睡覺也睡的太熟了吧,掉地上了都不知道,幸好是下鋪,要是中鋪,這會兒還不得摔斷了腿。

他彎腰將王月華抱起,將她放在了床鋪了。他站在床頭很久,最終決定和她一起睡。他躺進了被窩裡,床板很窄,他只能側著身子。王月華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張雨亭不由的黑了臉,他覺得她睡的太沉了,這樣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況且,她也不睜開眼瞧瞧,萬一鑽到她鋪子裡的不是他,她肯定吃大虧了。